只是她更想知道真相,虽然阿穆克很大概率只是怕被惩罚,所以跑了,但她还是想要找到这个人。
伯伊点点头:“我在他身上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消息。”
“什么?”尼贝拉紧紧盯着他,手不自觉握紧成拳。
伯伊:“王后在地牢囚禁的人,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尼贝拉犹豫了下,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终究还是说出了一些别人不曾知道的隐秘:“那人我有过一些猜测。”
死刑犯这么多年不死,还是放在她手下,她怎么可能不去琢磨。
“我怀疑……”她把声音压低许多,“那人是屋卡人,他刚被关进来的时候,我见过他身上的纹身。”
为了坐稳监狱长的位置,她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
“地牢关过一些屋卡奴隶,”她说,“我非常肯定,那人身上的纹身是屋卡的,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王后为什么要关他。”
如今听闻传言,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了原因,但她觉得实在是骇人听闻,也不敢对外宣扬,甚至不敢与父亲提及。
伯伊满意地勾起唇角:“阿穆克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在王后面前说漏了嘴。”
尼贝拉暗暗捏了把汗:“王后是想杀人灭口?”
王后必然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杀了死牢里那人,运气好阿穆克一起死在里面,运气差点,阿穆克没死,也能顺理成章治阿穆克的监管不力,处以死刑。
“但我想不明白,王后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尼贝拉略有迟疑,“王后想处死谁,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伯伊:“死牢里的人没死,跑了。”
尼贝拉先是一愣,总觉得这个回答好像不太对得上自己的问题,但瞬间意识到这句话里的含义。
“人跑了?”她惊得站起身,椅子出嘎吱地一声响。
伯伊:“是的,我怀疑消息就是那个人放出来的,阿穆克手上有能够证明王后身份的东西。”
尼贝拉感觉自己接收了太多的爆炸消息,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
“所以,王后真是屋卡公主?”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这样身份的王后竟然统治了埃及近四十年!
“那妲伊战争……”她立刻就联想到了这件事。
埃及在先王之后便没有再起过对外的战争,更多专注于内部的展,这是众人的认知。
在王后听政二十年,埃及保持高展,在这个节点,上任法老提出了西征,以扬我埃及之国威。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曼苏拉想要从梅丽特手中夺回权的手段,当时的法老一派和神殿都表示了赞成。
于是法老曼苏拉亲政,带领埃及的五十万大军和最精锐的武器装备从底比斯出。
经妲伊后,埃及元气大伤,周围几个国家趁机蚕食,连拿埃及十二城池。
这件事让当时朝堂上的法老一派被彻底清除,神殿大受打击,一蹶不振,阵亡的法老也成了埃及的罪人,他在底比斯的雕像被那些失去家人的平民们唾弃,咒骂。
诺芙特公主从王室除名,埃及子民无不拍手叫好。
“王后做出这种事,”尼贝拉握紧了拳,“那太可怕了。”
王后固然强势,但尼贝拉并不讨厌这人,她骨子里流淌着埃及人慕强的血液,欣赏所有强者,哪怕这个人是她的对手,试图迫害她。
但这有个大前提,对方不能伤害她的国家,以及她守护的埃及子民。
“大人为何告诉我这么多?”尼贝拉想,阿伊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敢告诉她,一旦她有其他心思,告诉王后,那简直就是通天之道,同时对阿伊来说,便是灭顶之灾。
伯伊看着她,露出真诚的笑容:“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我希望像你这样有能力的人是我的朋友,事实上,我们拥有同一个敌人。”
尼贝拉一愣,为官这么多年,见多了勾心斗角,突然有人对她这般真诚,竟然让她感觉到了些许不适应,同时也难以避免产生一些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