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们都被“拼镖镖”吸引,纷纷叫来很多的亲友帮忙砍价,有的砍到了合适的价格就会欢欣鼓舞,有的没有砍到就会垂头丧气,继续叫人帮忙砍价。
盛果儿见活动进行的差不多了,所有主要的主顾都已经谈好了价格,还增添了一些新主顾,于是便说道:“今日的活动已经结束,请各位一个月以后凭着收据前来领取你们的货品。”
主顾们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欢喜地去了。
周蕊觉得这次肯定是赔了,因为好几个主顾一下子就砍下去将近一半的价格。
盛果儿看周蕊的状态不好,便笑着说道:“周蕊,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亏了?”
周蕊说道:“没错,我觉得好像是亏了。”
盛果儿说道:“那你算算成本,再算算咱们的利润。”
周蕊叫人一起开始计算成本和利润,但是当所有人算完账以后,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周蕊捧着账本说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反倒赚了五千贯钱?”
盛果儿一边踱步一边解释道:“平安乡常住人口是五万人,在乡镇居住的人口是三万人,将这个圆盘四等分,画上不同的价格,我们先以高出成本许多的价格对外标价,再以‘拼镖镖’的形式进行价格回笼。”
周蕊等人听得都有点傻了,盛果儿淡然一笑:“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概率学问题,这样一来,每个人都帮忙来砍价,反倒帮助我们扩大了影响,赚了钱。”
周蕊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却十分钦佩盛果儿的睿智。
盛家的拼镖镖活动引得几乎全城的人都去买盛家的肉酱去了,这让钟家和其他几家酱料铺子感到十分奇怪,同时也感到了危机。
酱料铺子都是靠着两个东西生存的,一个是原材料的供给,一个是秘方。
钟家财大势粗,有官田的供给,又有自家的独门秘方,已然成为了老字号,但是盛家因为方子新奇,又全面接收了金家铺子的所有资产,因此实力也不容小觑。
虽说商业竞争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钟老爷还是对此很不舒服,当初金佳玉就算再厉害也只敢在西峰村和乡里的一些边边角角弄一弄,没有谁敢像盛果儿那样弄得满城风雨。
盛果儿的果酱和肉酱也的确风味一绝,跟现在市面上流行的酱料迥然不同,似乎是从未见过的酱料做法。
钟老爷买了一些,但是却始终找不出做法。
钟老爷当然找不出,盛果儿的配方一是从现代而来,二是所用的比例也是尝不出来的。
就在钟老爷一筹莫展之际,钟家的二少爷从京城回来了。
钟子蟠是钟家的三少爷,但是二少爷钟鸣元则在宫中任职,给父亲钟正扬做副手,他所做的熏肉和辣椒酱深得皇室的喜爱,大少爷早亡,因此这位钟家二少爷也成为了继承钟家衣钵的最佳人选。
钟鸣元虽然是个庖厨,但是风流倜傥,为人也狡黠多智,做事天马行空,而且喜欢创新,因此他所做的菜肴都以新奇见长。于是父子合力研制出了新的肉酱和酱料配方。
这次钟鸣元回乡探亲,也是父亲所命,目的是重新给家族的产业注入新的配方。
钟鸣元的马车刚一进城,便见到街上的人都向着一个地方蜂拥而去,他有些奇怪,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厮去问了问,回禀道:“少爷,他们说要去弄什么‘拼镖镖’!”
钟鸣元皱起眉头,他从未听说过什么“拼镖镖”,一向好奇心重的他眼睛一亮,挥手说道:“去看看!”
等他到了盛家店铺,才知道原来是同行在搞一些活动,但是这些活动他从未见过,因此他隐在人群之中也预定了一些新品肉酱,还在店铺上买了一些肉酱和酱料回去。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是钟鸣元一向遵循的信条。
因此马车一到家,钟鸣元也不顾得洗去风尘,便径直来找爷爷钟鼎新了。
“元儿,你回来了!”钟鼎新见到这个优秀的孩子脸上笑开了花,祖孙两人握手亲近,接着钟鸣元扶着爷爷坐下,自己坐在了爷爷的下位置。
“宫里的事情都安稳吧?”钟鼎新虽然放心儿子,但是还是想问一问。
“太后最近食欲不佳,但是父亲和孩儿研制出了一款新的肉酱,太后用过之后稍有好转了,但是依旧有些欠安。”钟鸣元忧心忡忡地说道。
“太后年纪大了,难免口味有些奇怪,只要她还认可你们的菜肴和酱料就可以了。”钟鼎新宽慰了一下孙儿,接着话题转到了现在的局面上:“可眼下咱们却要面临着一个难题呀。”
钟鸣元拿出预定的票据和一些肉酱说道:“爷爷莫不说的是盛果儿的酱料?”
钟鼎新眼睛一亮,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钟鸣元说道:“我适才进城的时候也去参加了‘拼镖镖’,这个盛果儿的行销手段果然了得,我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方式去行销。”
钟鼎新捋着胡子,眉头紧皱地说道:“你说得对,这个盛果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上次你弟弟欺负她的弟弟盛实,被她打了,我们吃了亏还得感谢她呢。”
什么?钟鸣元有些奇怪,钟鼎新便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钟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