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星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对不住苏柳荷,他那日在城里遇到投怀送抱的苏茴娣一时没把持住,被苏茴娣抓住机会,不结婚就要举报他耍流氓。
他一家老小都靠这份工作养活,他绝对不能丢了工作。
赵大庆给他使眼色,他犹豫地喊了声:“小荷。”
“叫同志。”苏柳荷被他含情脉脉的语调弄得肉麻,站住脚蹙着漂亮的眉头说:“大冷的天,什么事?”
李红星许久没见她,再见发觉她肌肤胜雪,皮肤没有一丝的瑕疵,似乎比跟他处对象时更加富有女性魅力。
他支支吾吾地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粮油店的领导,赵主任。”
“同志你好呀,叫我大庆就行。”赵大庆伸出手,想要握手。他无法想法那双手该多柔软。
苏柳荷双手插袋,谁都不爱,抬抬下巴哈出一口白汽说:“你领导又不是我领导,关我屁事。”
说完话,抱着一卷细棉布回家去。
呵,真当她傻啊。
苏茴娣在后面眼珠子要瞪掉了。
李红星很尴尬,正要跟赵大庆解释,却看到他望着苏柳荷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刚才没吃饱,再回去吃点?”赵大庆主动说。
“那真是求之不得啊。”李红星忙说:“茴娣,你回去把饺子热上,再买点花生米回来。对了,再买把鞋刷子,待会把赵主任的解放鞋刷了,上面沾了泥。刷完烤好,走得时候正好热乎。”
苏茴娣僵硬着脸挤出笑说:“啊…好。”
赵大庆重新回到苏家,让陈秀兰和苏建国二人受宠若惊。
他们还以为苏茴娣到城里上班的事有了着落,谁知道酒过三巡话就不对了。
“苏柳荷…脸皮跟粉荷花一样白里透红,人如其名是个清新漂亮的姑娘。”赵大庆眯着眼,回忆着刚才的惊鸿一瞥。
他万万没想到在穷乡避壤间会有如此绝色陡然出在他面前。
说来惭愧,他妻子离开三年,没留下一儿半女。他眼光极其高,找了三年的续弦,如今有了人选。
苏茴娣在门口烤着鞋,熏得她几次躲起来干呕。
闻言她冷飕飕地说:“苏柳荷在我们家奸懒馋滑,全村人都知道她干啥啥不行。”
赵大庆哈哈笑道:“漂亮女人哪里是干活的,就是得让人呵护着。”
李红星忙说:“其实她挺善良的,是个好姑娘。”
苏茴娣白他一眼,苏柳荷要是有机会了,那自己怎么办?不进城不知道,李红星其实也是个怂货。比赵大庆大了七八岁,见了赵大庆跟孙子似得。
“谁家好姑娘像她这样见了领导一点礼貌都不讲?没爹娘的东西就是这样。”
赵大庆皱眉弹了弹烟灰说:“她没爹娘正好啊,在农村没有牵挂。”
苏茴娣说:“她什么见识都没有,学历也就小学,去城里能干什么?”
赵大庆感受到苏茴娣对苏柳荷的反感,他反而觉得这是对优秀女人的嫉妒,对他作为好资源的争夺。
他得意地说:“没学历也不怕,正好我们粮油站需要开票员员,会写数字就行。都说漂亮女人运气好,她呀,遇上我运气也就来了。”
李红星愧对苏柳荷,虽然他们只简单相处一个多月,什么也没干,连手也没牵过。但他就是过意不去,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苏柳荷。
不然苏柳荷唯一一次成为城里人的机会不能让苏茴娣占着。
听到赵大庆对苏柳荷有意思,还想把户口和工作一并跟她解决,他不顾苏茴娣的暗示,连连点头说:“她人脑子聪明,回头让茴娣跟她聊聊,这么难得的机会她的一定能把握住。”
苏茴娣在旁边气得血都要吐出来,陈秀兰见着苏茴娣的工作要飞了,忙过来说:“赵主任,您这也太快了。总不得了解了解,兴许长得行,但里子全是毛病呢?”
赵大庆知道李红星是个能办事的人,于是主动举起酒杯,在李红星的受宠若惊下敬他一杯酒:“漂亮女人有点毛病不怕,换成我我愿意宠爱她。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两口子,不要让我失望。”
谁?!
回家乖乖坐在炕上继续缝棉袄,终于在天黑前把棉袄做成。
“哎哟,还是掐腰的啊?”王婶子展开新棉袄,感叹道:“还是你做的样式好,我看比张裁缝家做的精巧多了。”
香菜妈看着都是灰布做出的棉袄,怎么苏柳荷做的就那么好看呢。腰中间还不嫌费布料弄个扁腰带,能抽起来扎在前面系个蝴蝶结。衣服领上接着兜帽,兜帽顶上用红绿线绣对逼真的小樱桃。
苏柳荷套在身上,拍拍蝴蝶结心口不一地说:“我也不是图俏,主要是出门衣摆下面跑风,不扎不行呀。”
她给顾毅刃做了两条贴身穿的大裤衩。回头让他试试。后面两天她的活儿就是做睡衣啦。
她站在炕上对着墙上挂着的小镜子摆着胯照来照去,臭美之情溢于言表。
顾毅刃从外面背着百斤柴火扔到院子里,把外面的稻草披风扔在一旁,仔细扫干净衣服和鞋底的脏东西,这才进到屋子里。
“咦,你提的什么?”苏柳荷眼尖,看到顾毅刃手上的肉色。
顾毅刃提起来站在屋门口说:“野兔,正好柴火够,咱们烤着吃?”
香菜妈男人一起也经常山上设陷阱,知道冬天猎物多难打。感叹地说:“咱们周边几座山,猎物越来越少,难为小毅还能弄到兔子。”
宋大娘和王婶子她们见到要烤兔肉,干脆起来告辞:“我们家也要做饭了,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