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被敲诈习惯了!
拿到了账本,王迎璋才明白崔函之为什么会说王玉伟贪婪至极,知道他觊觎崔家家财——崔函之可没这个识人之明的啊!
最近的账本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姑爷王玉伟支取本季度的用度一千两银子。
王迎璋颇为诧异,再仔细一问,崔琳嫁进崔家并生下她的当月,王玉伟便直接开口跟崔家要银子。
理由是现成,王家几代清贫,虽然能养活崔琳母女,但却不能让她们过得富足。
崔函之大为光火。
但李忍冬期期艾艾的说崔琳也是这个意思,崔安又一个劲地劝他说王玉伟话虽难听,但却也是事实,王家确实没有条件娇养姑娘……
最后,为了能让外孙女过得好些,崔函之捏着鼻子认了。
一开始的时候,每季度支给王玉伟三百两银子,等到王迎璋启蒙之后,变成五百两;六岁之后,姑娘家更大些,花费更多时候,变成了一千两……
王迎璋十岁,粗略一算,王玉伟从崔家支取的、养妻女的银钱居然有两万多两银子。
这可不是笔小数字,而这也非常的不正常。
在宁州,寻常的口的人家,十两银子就能过得很舒服了,而王家上上下下,连主子带下人不到三十口,两万多两银子足够他们过上奢靡之极的日子……
然而,王家的日子过得虽然比大多数人家要好得多,但真谈不上奢靡,而维持这样的日子,主要还是依靠崔琳的嫁妆铺子。
是王玉伟得了钱财之后攥在手里没有花用?
不像!
想想前世,分得了崔家明面上一半的家财之后,得意嚣张,大手笔花银子、恨不得连恭桶都换成金的,完全不在乎旁人笑话他靠死岳父迹的王玉伟……
最后,王迎璋将目光定在了崔琳流产一事上。
她随口一诈,就得出了一个让崔函之恨不得将已死的李忍冬挫骨扬灰的事实——
她不但利用王家、利用郭氏一再的害崔琳流产,还在郭氏得手之后,搜集证据,让崔振出面,敲诈王玉伟……
王玉伟这些年从崔家得来的“养家银子”大头都进了他们的荷包。
崔振没有吭声,最大的冤大头崔函之更噤若寒蝉。倒是王福才,迟疑了又迟疑,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姑娘,现在怎么处置他?”
王迎璋似笑非笑的看了王福才一眼,倒也没有故意拖一下,让他更加不安,笑笑:“我说过,只要他照我的吩咐做事,就给他们一家一条活路……”
“人无信不立,我既然说了,他也照做了,那么就这办吧!”
王福才心头一松——崔振一家尚且能有条活路,那秀姑应该也……
他心里想着,却没敢直接把所想说出来,只是看着王迎璋,一副等候吩咐的样子。
王迎璋连思考都不曾就吩咐:“收缴他们这些年敲诈和污去的钱财产业、废了崔振的武功,你亲自盯着,将他们安置到庄子上,五年之内不许离开……”
“唔,给他们两亩地耕种,五年之后收回来。”
“是,姑娘!”
“还有砚秋秀姑母女!”
王迎璋知道王福才最关心的是什么,而她也不准备继续拖着:“砚秋与崔安等人合谋多年,罪不可恕,但秀姑……”
“她虽是同谋,却也算是被他们带害拖累的……”
“你把秀姑接走安置到庄子上,没有许可,不许离开更不许在宁州城出现。”
“对外,等到一切事情处理好,宣布崔安等人罪行的时候,顺带提一句,说她一并伏诛就好。”
“这件事情,也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