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骂我狠心,哭着求顾言航救救她。
可一旦顾言航救了她,那就是放弃了我。
晚上顾言航回家的时候,气压极低。
在不开灯的客厅里,他柔声问我:「笙笙,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我没回答,反问他:「你知道今天公司投标吗?」
他一愣:「不知道。
」
我接着问:「那你知道这季度的营业额和可流动资金吗?」
顾言航被我问得有点烦了。
他说:「这些都是你在管,我不用太清楚。
」
「是啊,公司的事你不清楚,我的事你也不清楚,怎么偏偏对外人的事这么上心呢?」
顾言航沉默良久,「我明白了,杨思思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
这话我辨不清真假,只能姑且相信。
那是因为,我以为顾言航分得清对错,也分得出轻重。
可不久后,我听到法院的消息。
顾言航暗地里花大价钱给杨思思找了厉害的律师。
最终杨思思只被判了两个月的拘役。
顾言航知道瞒不住,他主动来坦白:「笙笙,这是我欠她的,最后一次了。
」
6
面对顾言航的示弱,我克制住心里的汹涌,尽量保持冷静。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顾家的公司已经接近倒闭。
偏偏顾言航不是经商的料,只能看着它一点点衰落。
我放弃了自己所学的艺术专业,掏出所有积蓄帮他起死回生。
最困难的时候,我们窝在出租屋里,连一顿饱饭都吃不起。
那时候,顾言航丢掉冷漠的铁甲,对我百般照顾。
明明也算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没吃过苦。
但总是把最好吃的,最好用的都留给我。
顾家的企业没留住,但我东奔西跑拼尽全力,自己创办了新的公司。
因为过度劳累,落下了一身毛病。
可即使这样,顾言航从没说过欠我什么。
公司开业那天,他只是高兴地抱着我说,会爱我一辈子。
爱是常觉亏欠,可他对我没有亏欠。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因为我是他女朋友。
将来也势必会成为他的老婆。
看着我铁青的脸色,顾言航没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