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当然爱。
「当然爱。
」我摸了摸他的侧脸,无限温柔,「顾叔叔,你那么有钱,裴白裴黑裴赤橙黄绿都爱你。
」
他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轻轻笑了一声:
「不愧是你呀,裴白。
」
「我早知道你不一样。
」
早知道?有多早?
「那天看你算计着那些钱,笑得那么开心。
」
「再想到,你在这间房间里,明明在哭呢,还一遍遍说爱我。
」
「你的演技很能取悦人,可我知道,你只是嘴甜,心里没我。
」
我垂下眼,那也不算早呀顾叔叔,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呢。
「你为什么会跟我走?」
「没钱念书。
接受捐赠,在大庭广众之下念感恩稿子的感觉很难受。
」
自揭伤疤堪比当众被扒光。
我发育得好,宽松的外套也藏不住我的身材,上台发言时,那些中年秃顶企业家就会上下打量我,目光一次次揩过我的胸口,让我难堪。
顾祁微微一愣,很轻地说了声对不起啊。
所以我说,他只是生意场的杀神,情场上连宋安这个毛头小子都争不过。
他根本不会爱一个人。
宋安牵手强吻直奔本垒时他在演个好哥哥,西装下一腔孤勇只敢对我逞凶。
想到那天他把我堵在厨房问我的过去,他的脸上是怜悯还是愧疚?
我说不清。
知道又怎么样呢,知道了再可怜我同情我吗?
他顾祁这种既没得到好处,又没得到爱的人压根不配可怜我。
所以那天我叼着雪糕,仰起头很认真地对他笑了笑:
「既没钱,也没得到爱的傻姑娘才可怜,钱和爱,我只图一样,也不算贪心吧?」
他那样居高临下的慈悲,和把我压在桌子上逞凶的审视有什么分别呢?
几分酒意微醺,顾祁似乎睡着了,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脸很烫。
夜色在水雾中暧昧,我摸了摸顾祁的喉结,我的手是冷的,感受到它在掌心狠狠一跳。
意识朦胧间,他侧过脸同我说话,他的嘴唇擦过我的耳垂,灼热的气息打在耳廓。
他的声音又轻又温柔,像风,像雾,像窗外的雨。
就是不像他。
他借着九分醉意和月色,小心翼翼地摸着我的侧脸:
“裴白,从前对不起啊。。。。。。”
8。
「白白,你去哪?」
「冲个澡。
」
听我这么说,顾祁松开了怀抱。
昨晚顾祁紧紧搂着我,将头用力埋在我脖颈,让我几次疑心他要给我来个锁喉。
还是从前提裙就走,一个人睡大床的感觉利落。
清晨的时候还有一点毛毛雨,空气中有了初秋的凉意。
我撑着透明雨伞,打了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