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可怜又可恨。
“平顺坦途?”沈清欢咀嚼着这四个字,“你出生,千娇万宠,你生病,沈天磊用新生儿为你长命百岁做筹备,配型失败,外祖姜家弄死翁惠的孩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你竟然不觉得自己过得顺?”
沈星冉怔了一瞬。
“你就是过得太好了,好到不知天高地厚。”沈清欢目光幽凉,“前世徐言澈一无所有,我因为他母亲好赌,他挪用项目资金,被牵连开除,因为他不作为,没日没夜泡在实验室,差点给投资方跪下的时候多了去了,你管这叫坦途?”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沈星冉痴痴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
路一开始就走歪了。
她从最初就买错了潜力股。
沈星冉脸上浮起一抹快意,“听到你曾经也过得这么惨,我没什么遗憾了。”
“用自己的愚蠢去解释所有的不幸,简直蠢上加蠢。”沈清欢没喝那杯小青柑,掀开盖子,倒在了地上。
像是敬死人一般。
“沈星冉。”她忽然叫她名字,骤冷的语气穿透皮肉,一寸寸渗进骨缝里,“你本该可以平顺的。”
“哐当——”
沈星冉面前的茶杯被掀翻在地,怒不可遏。
“如果当初不抢傅家婚约,沈天磊必不可能委屈你,高嫁不难,低嫁又能挑品行好的,压在家里帮你把关制约。”沈清欢噙了笑,语气悠然。
“上赶着嫁傅家,嫌东嫌西,费劲心思嫁徐言澈,砸钱砸脾气,就是没想过投资自己。”
沈星冉肩膀颤得厉害,隔着一条茶桌,四目相视。
沈清欢判出死刑,“你输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自己,重来多少次都一样。”
面前的茶桌忽然被遥控分开,中间多出一道空隙。
“闭嘴!”沈星冉气急败坏,拿起尖刀径直朝她冲来。
沈清欢躲闪不急,僵了一瞬,滚下椅子。
之前只是嫉恨,这一刻直达本质,无尽的懊悔堵满沈星冉心头。
她不愿承认对错,却也不想回头。
只有把沈清欢杀了,说不定一切还能重来。
她还有扳本的机会!
仓库不大,沈清欢绕过分区梁柱,狼狈地躲闪。
直到——
她不小心撞在一侧的小门上。
内锁松动,下一秒,一道身影快倒了过来。
沈星冉想都没想,一刀下去,利刃扑哧入肉。
无边的痛意迫使徐言澈从昏迷中刺醒,他张了张嘴,终究再没吐出一个字。
与此同时,卷闸门被人破开,沈星冉满手是血,呆滞在原地。
……
一个月后,一审判处沈星冉过失杀人,死刑。
徐言澈则被诊断,自愿保护沈清欢意外身亡。
作为案件的幸存者,沈清欢遭受重大精神刺激,远赴瑞士疗养。
一切尘埃落定。
合上国内传来的最新进展,沈清欢抬头看着眼前的湖光山色,悠闲自得。
“傅闻洲。”她伸了个懒腰,“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对面的男人眉眼深邃,手划着船桨,“玩腻了?”
“装得差不多了。”她仰头,两眼似有星星,“想吃酸菜鱼,你回去给我钓。”
“行。”他牵着她手,“给你钓一辈子的鱼,小爷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