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沈崇安是个“大麻烦”,杨雄顶多像给镖局使绊子一般,借他们的手也去给沈崇安找点事做,可不希望直接把人抓起来。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藏着心思。”
杜言秋将手中的纸团轻轻放在桌上。
“有人来了。”罗星河笑道,“正是杨雄。”
“这就急了?”姜落落拿起一张草纸擦擦手站起身。
杜言秋已经起身出了后厅。
杨雄刚在二堂站定,杜言秋便跟着半路遇到的赶去通报的衙差出现。
“二公子是为沈崇安来的?”
见杜言秋这般直截了当,杨雄觉得自己若找其它借口不免可笑,于是摇着手中折扇,笑道,“是啊,听闻如此大事,我怎能不来瞧瞧?我以为杜大人正在审问,原来正在后厅歇着。”
“是啊,刚从长汀回来没多久。有何可急?倒是二公子瞧着急了些。”
“我当然急啊!伯父义子出事,我怎能不关心?”
“我是从你伯父眼皮子底下把人抓走,他都急不得,二公子关心有何用?”
杨雄上前,持扇挡在口边,凑近杜言秋,低声道,“我关心结果如何?”
杜言秋瞥他一眼,“一时半会儿没什么结果。现在我手中只有与沈崇安相关案件,以疑犯之名将其扣押。想要坐实他的罪名,还需将每条案件彻查明白,掌握十足证据。”
“那若在规定时限查不到什么,杜大人就得将他放掉?”
“是啊。我熟读律法,可做不出糊里糊涂将人羁押不放之事。”
“那些案子都过去很久,杜大人有把握在短时内侦破?”
杜言秋顺势前倾,压低声音,“所以这不正需要二公子配合?这么多年,二公子没搜集到沈崇安的什么证据?之前你是不好出面对付你家伯父的义子,今日是我动手,你只管把证据悄悄给我,过个几日谁知道这些证据从何而来?”
杨雄皱眉,叹了口气,“正因为我都没掌握到什么证据,才担心杜大人能否在短短几日查到什么?据说那些受害人或者已死,或者已经离开上杭,人都不好找啊!听说孙教谕出了事,罗捕头也历险一番,还有相府差使遭了重劫,杜大人怎能不忙这些?顾得去查那些平民旧案?”
“最近几日自然顾不得。不过先将沈崇安羁押两个月的把握是有的。他牵涉的案子又并非一起,那么多条,将每条时限累积倒也是段不短的日子。”杜言秋早有盘算,“沈崇安落我手中这么长时间,一介书生而已,不信他能熬到底!”
杨雄只觉一股冷意扑在自己的脸上,不觉退后一步,“两个月啊……两个月确实能发生不少事。”
从四月十五邓毅被杀,到今日闰五月初十,也是将近两个月。
这两个月中且不说死了多少人,魁星堂关闭签盒、赌坊整顿、镖局生乱、谭园被查等接连发生,可谓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有趣。
但事情在不知不觉当中又发生的太密集,似乎有些脱离掌控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能收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