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朝堂,百官皆寂。
大殿中唯有沉重的呼吸声,时而停缓,时而急促。
江佶面色铁青,在阶上来回踱步,手中信章捏得变形。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胡氐蛮族如何这般大胆,敢逆上叛杀胡羟使团,还将我大夏使团屠戮殆尽?!”
他的语气中满是愤怒,却没多少悲伤。
“父皇,请节哀!”江洛川连忙出列宽慰。
庆武侯义愤填膺,怒道:“胡氐蛮族不过一城之地,兵马不足两万!还请陛下许我五万人马,我必提巴图脑袋回来,祭奠江皇子在天之灵!”
刘武侯附和道:“陛下,胡羟汗王主动邀大夏出兵围剿,正是收复淮南的好机会!届时以淮水为界,我大夏疆域又可扩土数百里!”
高太尉出列反对:“陛下,虽然机会难得,可那胡氐也不是善茬,就怕胡羟欲借刀杀人,坐收渔翁之利。
不如我们先口头答应,待胡羟和胡氐开战,再做计较?”
“高太尉言之有理!”蔡老太师道:“老臣也觉得此事当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个屁!”庆武侯大怒:“连夫蒙一个胡人都在请战,要为二皇子报仇雪恨,我们岂能落后于他?
高乞小儿,你若怕死便交出兵权,老夫绝不带你这贪生怕死之辈上战场!”
“此乃朝堂,庆武侯怎可出言不逊?!”
顿时,文武朝臣吵了起来。
江佶听得头大,怒声喝道:“都给朕闭嘴!”
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江佶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高乞!”
“臣在!”
“点兵十万,筹备粮草、辎重,于大江南岸安营扎寨,听候调遣!”江佶沉声喝道。
“陛下……”高太尉和蔡太师神色骤变。
“按朕说的办!”江佶满脸戾气。
“是!”
“圣上英明!”庆武侯等人高声大呼。
江佶又道:“庆侯,胡氐那边未曾传出擒获我大夏皇子的消息,胡羟也在信中言及没有找到江晟下落。
朕命你们率部一万,沿着江海搜寻江晟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庆武侯连忙领命,又道:“那胡氐战事……”
“先列兵于前,摆出朕的态度!”江佶怒道:“敢伤朕皇子,朕必要他们付出代价!”
庆武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到如今还不开战?
同样是皇子,江洛川被围你便是举国大战,换成江晟却只想布兵压境,做样子给别人看?
高太尉和蔡太师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退朝后,江佶返回养心殿,看到书桌上搁着一颗鞠球,气不打一处来。
“该死的孽子!朕如此期待蹴鞠联赛,你却让朕希望落空!你最好死在外边,否则回来朕也不饶你!”
时间转瞬即逝。
庆武侯在江海沿岸搜寻整整五日,没有任何收获。
十万大兵压在大江南岸,也只是每日操练,摇旗呐喊震慑对岸胡氐部族。
而江淮北部胡羟,虽有兵马调动,却也没有发动战事。
三方势力就此僵持。
东海百里外的滃舟岛。
江晟踏上一艘五千料大船,与众人挥别。
“皇子哥哥,我完成了你的任务,下次一定要带我上阵杀敌啊!”杨幼堂用力挥动胳膊,恋恋不舍。
“哈哈,好,咱们一言为定!”江晟站在船头,对杨孟堂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殿下放心,小将定不负殿下所托!”杨孟堂深深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