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门前偷听到的只言片语被她死死按进了心底,而后赶来的两名侍从示意她通报后再进去。
后来卫司渊似乎也没现什么异样,更不知道有些话早已被她听了去。
随后几日方舒窈旁敲侧击地打探了子城大梁几位使臣的下落。
果然如她那日所见的异样一般,那几人不知在何时跑没了影,也不知是逃回了大梁还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所有的事情她都没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但她却很清楚,自己已是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处境。
面对眼下这样的情况,要她就此隐忍顺从地嫁给卫司渊,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
父亲下落不明,大梁失信于她,她又还有什么理由要留在这。
和亲一事顺利地进行着,卫司渊仍旧每日忙碌筹备着,顺带还得腾出余力处理一些别的事。
他看起来很是忙碌,根本无暇察觉她的异样,也似乎给了她很多能够脱离的机会。
可不知是卫司渊的特意安排,还是辽疆王宫本也是这样的戒备森严,她尝试过好几次打探离去的方式,却皆以无法顺利进行告终。
她的出行被众多侍从紧盯着,她身边没有半个能帮她打掩护的同胞。
经过好几日的查探,她深知平日里她定是没有半分机会逃离的。
可她仍有一
个机会,也是她唯一的机会。
大婚前夕。
所有事都已准备就绪,卫司渊也因此闲了下来。
屋中的圆桌上摆了一桌美食,食物的香气顺着窗外温柔拂来晚风飘散开来。
卫司渊大口吃了两口肉,一抬眼时,微微挑了挑眉:“在什么呆,没胃口?”
方舒窈身子一颤,骤然回过神来,忙扯出一抹不算好看的笑,拿起了筷子:“没,想事情走了神,快吃吧。”
“想什么呢?”
像是寻常的闲谈,又像是想要窥探她的心境。
卫司渊这样一追问,方舒窈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了。
她能想什么,自然是想,待明日人多眼杂无人注意她时,她要如何顺利逃脱。
即使这个逃脱计划已是在她心中演练了无数次了,但她仍是无法完全安下心来。
只有真正离开之时,真正逃离了这片土地之时。
至于在她逃走后,卫司渊要如何向大梁讨要失踪的公主,就与她无关。
大梁不仁,就莫怪她不义。
“婚期将至,总会有些杂乱思绪嘛,难道王不紧张吗?”方舒窈顺着卫司渊的问题答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