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是真正走不动这山路的大梁公主,不然岂不又受罪又遭冷落,想想都有些落寞凄凉。
这样想来,方舒窈大抵知晓卫司渊是什么意思了。
她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愿让他戏弄逼迫她知难而退的想法得逞。
演戏一事暂且放在一边,很快微微直起身子加快了步子就朝卫司渊追了去。
“王,如今天寒地冻的,怎会有猎物出没林中,咱们这是要上何处去寻找猎物?”
卫司渊斜目瞥了一眼微喘着气一路追上来的方舒窈,下巴朝着树林深处的方向抬了抬,沉声解释道:
“辽疆的野兽不比得别处的娇贵,即使是寒冬,也仍有不少野兽活跃在深林中,这几日短暂的雪停,更是会有不少猎物出没寻找食物,一般都是块头较大的成年野兽,此时打猎,会有不小的收获。”
方舒窈一惊:“成、成年野兽,就你我二人入林吗?”
卫司渊宽厚的背脊上背着两把大小不一的弓。
较大的那把几乎有他半个身形的大小,沉重却坚实,看上去气势汹汹,威武张扬。
而较小的那把也仅是相对于他而言显得小巧精致罢了,于方舒窈而言仍是庞大蛮重的存在,仅是看去一眼,就感觉是难以拉动弓弦的重量。
更别说她一点打猎的经验都没有,甚有些担忧在辽疆这片不同于大梁的广阔土地上,会有她从没直面过的凶狠猛兽出没。
卫司渊回头看了眼脸色僵硬的方舒窈,轻笑一声,把小的那把弓和一个箭筒拿下来扔到了她怀中:“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狩猎吗?”
方舒窈摇了摇头,有些措手不及地接过弓箭和箭筒,那沉甸甸的重量令她身子一晃,使了些劲才平稳拿住。
看着她一副狼狈的模样,卫司渊轻飘飘地缓声道:
“辽疆人最早的时候大多以打猎为生,不论男女,骑射之术的强弱是在部落中身份高低的评判标准,后来逐渐形成一种习俗,男女成婚前便会相约进入深林中打猎,相互考察估量对方的能力,也或许能在结伴同行的过程中培养共患难的深厚感情。”
方舒窈怔愣地张了张嘴,这种习俗她倒是头一次听说。
可再联想豪放不羁的辽疆男女,和此时难得一本正经的卫司渊,又觉得存在这样的习俗似乎也颇为合理。
卫司渊收回眼神,脚步仍在向林子深处迈进:“不是想与我辽疆和亲,那便进去试试,若你能射中一只猎物,和亲一事倒是可以考虑看看。”
方舒窈跟上卫司渊的步子,眼睛却瞪得老大。
他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方舒窈抿着唇不敢随口应下,视线已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围是否会有容易拿下的猎物出没,比如小兔野鸡什么的。
但心中还是警惕地权衡着自己应该如何作为。
打猎于她而言有些困难,于本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梁公主而言就更该是一窍不通。
她不知卫司渊此举是真的因为辽疆的习俗,还是察觉到了什么端倪想要试探她的虚实。
方舒窈微拧着眉头回想自己近来与卫司渊的几次接触,揣摩着自己的演技是否有露出马脚。
和亲一事不能失败,她并非大梁公主的真相,更不能让人现。
一时间,方舒窈陷入了踌躇不定的犹豫中,却并未现身旁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已来回看了她几次了。
卫司渊唇角勾着轻微的弧度,栗色的眼眸被周围翠绿的环境映出色彩,眼尾更是带着一抹笑意,显然心情不错。
她那一副藏不住心思的神色,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心中的盘算。
多看了几眼,他的笑意便越藏不住,肆意地落在脸上,越看越觉得她哪哪都对他的味。
方舒窈想了好一会才注意到一旁带着几分不明意味的目光。
侧头朝他看去一眼,又迅折回目光,指骨不安地缩紧攥住了弓弦,故作镇定道:
“
你笑什么,试便试,大些的野兽我射不下,小一些的猎物我还是有把握的,王既然都带我来射猎了,可不要出尔反尔,待我猎到猎物,你就会应下与我的亲事,对吧?”
卫司渊挑了挑眉,没有纠正她“考虑”和“应下”的区别,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就这么想与我成婚?”
那双狭长的眼眸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直面他棱角分明的俊容让人没由来地感觉到几分强势的压迫感。
方舒窈被他锐利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将话语给顺势接了下去:
“喜欢一人,自然会想与之成婚,我、我喜欢王多年,怎会不想与你成婚!我的确不擅射猎,但这既然是辽疆的习俗,我定会全力以赴的,王只要遵守承诺便好。”
卫司渊的目光缓缓从她脸上移开,眸底的色泽晦暗涌动,像是对她这番话颇为受用。
虚假与否似乎并不那么重要,仅是看着她目光灼灼地诉说着对他的喜欢,就精准无误地戳中了他心尖上的软肉。
不可否认没什么比心仪的女人毫不避讳的示爱更让人暗爽了。
舌尖在口中重重地顶了顶上颚,卫司渊再度扬起一抹笑,颔应着:“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话音落下,方舒窈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余光扫过一旁的男人,很快又敛目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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