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娘儿们,你们南杜就没人了?连女的都出来打仗,怕不是不敢来?”
姚千善用力一拉,将绳镖收了回来,她本就不善言辞,碰到这种骂她的,她也不愿理会;反手向那人甩出绳镖缠上何东兴的剑身,何东兴一手抓住绳镖,用力将姚千善往他这边拽。
姚千善没和他生拽,另一只手又朝何东兴甩出一绳镖;何东兴只好放开拽着的手去阻挡,趁这时,姚千善将缠住剑的那支绳镖往回一拉,何东兴一个没注意,剑就被拖走了。
“小妹妹,我见你生得也好看,这样吧,你把剑还我,我就放了你。”
放?为什么会是放?姚千善虽然心里头不舒服,但她的性格不支持她骂脏话。她手里拿着何东兴的剑,在面前恍了几下,就随手扔到河里去了;何东兴脸色一变,向其他的北辛兵使了个眼色,那些北辛兵就都将姚千善团团围住。
赵别时正欲来帮助,却见姚千善先将绳镖向左右两侧甩去,然后腰往后一仰,手里的绳镖就转了一圈,几乎将围住她的人身上都划了一条长口子;她肩上披着的披帛,也被她甩出,向空中转成螺旋状,后又长长的甩出一端;绳镖和披帛几乎是各打各的,而且相互不影响。
“小妹妹,这身功夫谁教的?你们女人的那种下贱的手段还真有人会上当,真是苦了那个人。”
姚千善披帛向两边一扫,手里的绳镖向前甩去;太阳出来了,将雾气都散去了,她一双灰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变成了蓝色的,似那九天之上的玄女。
“何将军,你别把女人看得太低了。没有什么人是生来就贫贱的,高低贵贱只不过是那些庸俗之人所片面化下的定义;人人生而平等,为什么我们女人天生就比你们卑微,你们男人能做的事,我们也能做;你们男人不能做的事,我们也能做。”
何东兴被她说的这番话给怔住了,一双蓝灰色的眸子,一身大家闺秀的气质,竟能说出这么铁骨铮铮的话来。
“我虽相貌姣好,但从未以色示人;你的心是脏的,所以看什么都是脏的。”
她说后,侧身躲过迎面而来约几个北辛兵,跃到半空中双手持平,翻转了一圈,披帛轻飘飘的随风而动,而她手中的绳镖却招招狠厉,每一招都在要害处;何东兴随手抢过一个小兵手里的剑,向姚千善刺去,姚千善甩出披帛横向将何东兴的视野挡住。
“咚”的一声,船身一阵响动,船上的人几乎都没有站稳,有的甚至被甩到了河里;船撞上了暗礁。姚千善趁机从披帛后甩出绳镖,正对何东兴;何东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中了,兴好没有伤到要害处;姚千善将绳镖抽出来拿到手上,对着何东兴做出防御姿态,何东兴捂着淌血的伤口,瞪着姚千善,不想认输。
挑开披帛一剑刺去,结果刺了个空,姚千善站在围栏上一甩绳镖,捆上桅杆,用力往回一拉,“咔嚓”,桅杆就缓缓倒了下来;姚千善的衣摆被风吹得飘飘欲仙,像是下一秒就要飞什么上天,她转头对何东兴一笑,那双灰蓝色眸子透彻清如洗,灿烂瞳光照尘世;何东兴跑去想要抓住她,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他就是想将姚千善留下。姚千善将绳镖甩出,绑上自己的战船,纵身一跃,离开了北辛的战船。
姚千善披着一件外衫站在船板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夜晚有了月亮的存在也不至于那么黑;一只信鸽从空中飞了过来,她伸出手取下信鸽身上的信件。
“小善,阿霄又了解了新情报,北辛那边又派了一个水军统领叫丁继忠,还带着二十万人;若需要支援请及时向上头汇报。”
姚千善拿着信回了船仓,点灯提笔回道:“你似那山间东升的太阳,也似那湖水中的月。小念琵琶语声今思君,心头眉上留过垂风。”
她写这两句其实也没想什么,只是运用藏头诗的形式回复花相景,你也小心;这种写信的形式是他们两个年幼时常用的,姚千善天天在家里没什么事做,就写点这种来打发时间,当时花相景还是个书生,有时也会对一些对子。
可她现在忽然了花相景是有家室的人了,一将信送出去才意识到,现在要想换救已经来不及了;过了段时间信鸽飞回来了,姚千善赶忙打开信。
“小善,怎么突然想这样写了?过了这么多年你的写作还是没变;哦,我媳妇儿夸你写得好,有当诗人的风范,哪天还想跟你对对子。”
杜燕霄也看了?姚千善尴尬得不敢面对,闭着眼将信揉成一团扔了。
再战
一座金碧辉煌的寺庙,地板用汉白玉铺上,墙上都是一些壁画,一排排微弱的烛光一闪一闪。
神台上有位菩萨一身红衣,一对珍珠耳坠,一手拿着一皮红色的纱,身形修长,明眸皓齿,长着一张姚千善的脸。
何东兴走到神象面前,想去触碰,那个神象突然活了过来;她走下神台,手中的纱一抖,向后方扔去,跑到寺庙的正中,红纱被她拿着在身前画了几个圈,又将红纱左右甩出,腰往后一仰,红纱随着手大幅度的转着。
她向何东兴抓住红纱,看着姚千善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貌,没有阳光下她的眼睛还是琥珀色的;何东兴将她拉了过来,咽一口口水,吻了下去。姚千善躺在地看着身上的何东兴,一条腿环上腰身,何东兴亲吻着她的胸脯。
“你爱我吗?”
何东兴抬头对上她的眼睫,“爱。”
姚千善将手抵在何东兴身上推开,站起身披上衣服回到神台上变回了神象。何东兴醒后,想着梦里的那人,还想再感受一下那种感觉,他从未对某个人有这种想法,而且对方还是敌方统帅,不过战场会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