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拿到了宝石,会做什么?”苏牧问。
白心抿唇,想了想,说:“大概会卖掉换钱,我偷宝石的目的也是为钱。”
“销-赃。”他若有所思。
没人说话,一下子静了下来。
白心怕干扰他的思绪,也一言不发。
她注视着他,看苏牧从夹层里掏出一柄打火机,拇指搓燃火焰,盖帽,再搓,再盖……
明明灭灭、灭灭明明。
一簇艳蓝色的火光倒映在苏牧的眼里,将幽深的瞳孔突显出来,像是要吐露心底的辛秘。
终于,她忍不住了,问:“想到什么了吗?”
“啪嗒。”苏牧最后一次盖上了帽儿。
他侧头,看白心,说:“世界上常有文物被盗窃,明明做了失物登记,可被盗窃的物品却一样都没找回来,也没在市场上露面,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被盗窃者收藏起来了?”
“一个人盗窃名物可不是为了欣赏,而是为了换钱。”
“他换钱,就要拿出去售卖,可这样就很容易被人发现啊。”
苏牧说:“有一种地下市场,你见过吗?”
“你是说,那种专门接收这些被窃名物的黑市?”
他闭上眼,嘴角浮起若隐若现的弧度,说:“这后面牵连出来的可是一个大团体。”
白心这才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要歼灭的很可能是一个专门收购名贵物的大团体,而这种团体太复杂了,背景也很深,甚至可能将销赃窟设在海外,不是他们两个能对付的。
白心担忧地问:“徐队怎么说?”
“有消息得第一时间通知他们,他也有所察觉了。”
难怪了,苏牧会对这种浅显的案子感兴趣,他分明是对宝石背后的那个秘密团体感兴趣。
“那你打算怎么办?上面怎么说?”
“等我找到骨头,由我来销赃。”他的话意味不明。
“啊?”
“那些人既然杀死了盗窃者,那就说明极-刑也不能让他松口,即为寻找宝石失败。”
“你是说,他们也没逼问到宝石的去向,所以我们有机会捷足先登,然后拿宝石换条件?”
“对,但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要惊动警方的人。”
白心犹豫不决,偷眼看他,“你打算单干?”
“单干。”
她苦着一张脸,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像苏牧这样,敢于攀登是好,但爬太高,不小心失足摔死,就是不自量力了。
他万一栽到里头呢?
她不敢想。
苏牧眼里的迷茫散去,恢复了清明。
他搭上方向盘,说:“他已经把行踪暴露给黑市的人了,否则那些人没必要追杀他,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找找看线索。”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问问沈薄,他喜欢结交一些狐朋狗友。”
“有求于人的时候,请尽量不要讽刺对方。”
“我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