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林家。」裴幼舒薄唇繃成一條直線,面色划過一絲陰厲,林家這個小人,擺明了不想讓林念知幫自己澄清誤會。
撥了幾通電話,林念知那邊果然無人接聽。
看來林家不會輕易放人,裴幼舒盯著打不通的手機屏幕,眉頭緊皺,冷靜思考後,收起手機離開醫院。
情況越是不利越要穩住,公司那邊可以先讓媽媽出面穩住,但外界輿論如果不壓下去,只會讓集團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
於此同時,林家偏院,里三層外三層圍著的全是看護人員。
林念知被林家人接回來後,安排在獨棟的院子養傷,看似精心照顧,實則是軟囚林念知,以防她和裴家人接觸。
被圈在偏院的林念知卻沒有感覺半點不自在,病弱無力的身體反而透著一絲愉悅的生氣。
她看著網上掀起的風浪,蒼白的臉色異常平靜,絲毫不意外,似乎到現在為止,所有發生的事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現在不止外界,就連林家,也以為真的是裴幼舒動的手腳,故意加害林念知報復林家。
所有人都想不到,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人其實是摔到吐血進icu的林念知。
即使有小部分人猜測是林念知失誤落馬,但也不可能有人往她故意摔下馬上面想。
原因很簡單,沒人會相信一個動不動就吐血的病秧子故意從馬上摔下來。
因為這完全是拿自己的命去賭,這種瘋狂又不計後果的舉動,沒幾個正常人能下得去手。
裴家被遭受重創,琳助理卻沒想像中的那麼高興。
琳助理將藥和溫開水放到病床頭,眼圈紅紅的,「小姐,你這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我們完全可以從長計議,而且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醫生說再有下一次,你的壽命……」說到最後喉嚨哽咽,開不了口。
林念知手背扎滿青紫的針頭,血液似乎漸漸迴轉軀體,病弱的身體透出一絲生氣,但削尖的小臉依舊白的瘮人。
「我們必須拿到耳環。」林念知毫無血色的薄唇微張,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冷靜的幾乎沒有情緒,眼神中流露的癲狂不敢讓人直視,她只在乎最後結果。
原本裴家是放在最後一個解決,偏偏裴幼舒一次又一次挑戰她的底線,先是偷聽講話裝傻到底,又是暗自調查耳環來歷。
既然這麼熱衷於表演在她面前表演,那自己當然也要給她增添點樂才行。
「但小姐的身體終究可普通人不一樣。」琳助理忍不住哭聲,「我知道那對耳環是林夫人的遺物,上面藏著關於幾十年前吃肉來扣摳裙舞貳四酒零巴依久貳夫人死亡的真相,但夫人如果還在世,肯定不希望小姐這麼做。」
先前她確實心心念念想要早點剷除裴幼舒,但事情開始實施之後,她才發現付出的代價是小姐的身體健康。
這一刻,她內心忽然產生搖擺的念頭,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此時另一邊的裴幼舒又嘗試打電話,結果還是聯繫不上林念知本人。
她忽然想起來,盛愛應該有林念知的私人號碼,開車趕往咖啡店,事實證明她確實沒猜錯,盛愛還真有。
剛到店門口,汪管家打來電話,說林家那邊派人要與她交談,約在凌色。
裴幼舒只好把要說的話簡述給盛愛,讓她給林念知打電話,交代完她匆匆離開趕往凌色。
但裴幼舒走後根本不知道,盛愛不僅沒有按照她的吩咐去做,還給元喬發了一個未知文件,裡面是一些裴氏集團的機密資料。
裴家如果倒下去,那麼姐姐就不再是裴家小姐了,盛愛做完這一切,嘴角勾起滿意的笑。
想到以後姐姐只能依靠她生活,她臉上扭曲的笑又加重了幾分,搭配在那張天真單純的臉上顯得格外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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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色包間,六樓。
林老爺子派了個不管事的晚輩過來,明顯是想糊弄她,裴幼舒連交談的意思都沒有,不想浪費時間,轉身就準備離開。
這時汪管家突然走進來,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然後裴幼舒又坐了回去。
她嘴角勾起一絲不明的笑,姿態慵懶,微微翹起腿,手隨意的搭在大腿上,全然看不出她正在為發酵的輿論忙的焦頭爛額。
反倒是對面坐著的林家晚輩,身體僵硬,微笑的表情也不自然,不知道在緊張什麼,看起來有些心虛的樣子。
「林家確定想好了嗎?」裴幼舒朝林家晚輩開口,目光卻停在他的左耳,像是透過他在對著其他什麼人問話。
不等林家晚輩回答,裴幼舒就接著道,「那林家與裴家可以提早結束合作關係。」
此話一出,林家晚輩坐著的身體忽然站起來,似乎被人下了什麼指令,不知所措的樣子,目光下意識斜著看向自己左邊的耳朵。
然後過了片刻,連忙抱歉道,「林小姐真不好意思,其實今天是林伯父來,還請您再等一會兒,伯父馬上就到。」
「哦?」裴幼舒似笑非笑的輕呵一聲,由被動變主動,緩緩開口,「是嗎,那還請林伯父快點到,我還有很多事要趕去處理。」
第16章o16
林家的人一直在不遠處監聽談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趕到了包間。
林博坐下,直接開門見山,「林家可以讓念知幫裴小姐澄清誤會,但有一個條件,我們想要裴市集團的核心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