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裴幼舒不動聲色的悄悄打量寸頭女人,長得普普通通,繃著一張不好惹的臉,胳膊上全是肌肉,一看就是專業綁匪。
裴幼舒還在思考要不要趁現在套話,旁邊的寸頭女忽然站起來,「走吧,送你回家。」
什麼回家?是她們綁匪之間的黑話?
不會是送她上西天的意思吧……
裴幼舒這回是真的哭了,寸頭女被她嚇一跳,昨天關一夜也沒見這人哭,怎麼送她離開突然就哭了?難道捨不得這?
這群豪門千金的癖好還真是與眾不同,……居然喜歡被綁。
但交代的任務必須完成,寸頭女二話不說,剛要像上次那樣拎東西一樣把人提溜起來,忽然想到什麼,手一哆嗦,立馬從粗暴的方式換成溫柔的公主抱,把哭的撕心裂肺的裴幼舒放到后座上。
本來只是意思意思哭一哭,但一哭就收不住,眼淚擦都擦不完,好在脖子上還繫著一條絲巾,裴幼舒手指勾著蝴蝶結順手解開,用它擦眼淚。
擦完一看,絲巾上過了一夜幹掉的血跡,被她的眼淚一浸泡,又暈染成刺眼的鮮血。
一想到等會兒她要流更多的血,裴幼舒頓時哭的更大聲了。
任務是送裴家長女平安回家,寸頭女開車開的心慌手抖,她是真怕后座的人半路哭死在車上。
「你能別哭了嗎?」寸頭女實在忍不住,出聲勸人。
臨死之前還不讓人哭,裴幼舒咬著絲巾,眼神頗為幽怨的盯著駕駛位上的人,珍珠大的眼淚又落下一顆。
大約過了半小時,麵包車停在荒郊野外的小河邊,寸頭女把她從車下拉下來。
裴幼舒咬著絲巾忍住眼淚,眼睛一閉,結果想像中的疼痛遲遲沒發生,剛要睜眼,後腦勺驟然一麻,兩眼漆黑人倒地。
—
再次醒來,裴幼舒看到整潔豪華的病房,懸著的心驟然一松,總算脫離危險。
圍著她的人太多,裴幼舒腦子一團糟,以需要靜養的理由趕走所有人。
她揮手揮了幾遍,結果沒一個人動。
直到響起一個柔弱的聲音,「幼舒姐姐,我好擔心你。」被眾人簇擁的女孩走向她。
看到清純的小白花長相,不用猜,這位估計就是女主盛愛。
看來只要盛愛不走,圍著盛愛的一群深情炮灰也不會走。
在盛愛掛著水汪汪的眼睛撲向她時,裴幼舒下意識身體一閃,動作靈敏的躲開了她的投懷送抱。
雖然現在脫險了,但她明白這都是暫時的。
遠離女主保平安,打死她都不敢當反派病嬌美人的情敵!
盛愛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緩緩從撲空的床上站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姐姐似乎在躲她,她以為是裴幼舒剛醒過來的原因,畢竟剛遭受過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