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钱凯明示意伙计关上房门,屋内只留下了贾蓉和钱凯明两人。
钱凯明倒了一杯酒,虚递给贾蓉道:“贾兄弟,几日未见,别来无恙乎?”
贾蓉淡淡道:“钱公子。咱们两家和咱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都直接一点儿!我们之间,也没什么虚假的交情是可以谈的。”
钱凯明闻言,微皱眉道:“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就说香脂坊的事情,十几名差役,贾公子说杀就杀了。不怕朝廷追究吗?还有就是香脂坊的原料短缺,这刚开业的香脂馆就出现断货,名声坏了,还要不要做生意了?甚至尊父被弹劾的罪名。都不在贾公子考虑当中吗?”
贾蓉摆手道:“些许小事罢了,随即就能处理。”
钱凯明闻言并未动怒,自斟自饮,倒了一杯酒。
缓缓道:“那么,关于你的产业在南方,勾结海盗,偷运贩卖大庸人口的事?对贾公子来说,也是小事吗?这可是最起码抄家除爵的罪名啊。”
贾蓉初闻,面色微微一变。
随后,钱凯明继续讥讽道:“钱某日常巧取豪夺,以为自己就不是个东西了。哪成想,你贾蓉,你们贾家更不是个玩意儿啊!把我们大庸子民当做货物一般,卖给外夷海盗!比我还丧心病狂啊!”
贾蓉闻言,心中却微松了一口气!
知道钱凯明只是现了,部分移民人口,被船舶运往海外。却以己度人,自作聪明的以为,贾蓉是和海外的海盗或者是蛮夷达成联系,买卖收拢的人口。从中谋利。
并不是现移民的真正计划和那些流民的真正去处。
随即,贾蓉岔开话题,沉声道:“说吧,你想要什么?或是你们钱家想要什么?”
钱凯明见状,以为抓住了贾蓉的把柄。低声道:“要求不多,只有四项。第一、香脂坊与香脂馆作价一万两,卖给我们钱家名下的凝香馆。第二、雪盐、雪糖两个作坊各造价五千两,也卖于我们。第三、就是把你们贾府的海外商路,同样做价一万两,和海贸生意一起也卖于我们钱家。最后第四、就是请你们宁府出面向秦府退亲。断掉贾家与秦家的定亲。”
其实钱凯明已经安排好私下劫掠,已经做好今晚劫走秦可卿准备。
但是既然下午谈判了。自觉抓住贾蓉把柄的他,临时加了这一条!如果能够让贾蓉主动放弃,贾蓉更丢面子。
而且,钱凯明平常的时候,是个爱卖弄的人。
像秦可卿此类美女,世所罕见!
如果只是自己抢劫入府,只能私下赏玩,远不如走正规定亲。到时也可以带入夫人宴中。会为自己争下许多脸面。
毕竟凭秦可卿的出面,一定能艳压群芳。也让自己的名声,能够响彻金陵,压其他同好一头!
至于以后,秦可卿人老色衰,或者自己厌烦了,也不过一个病逝罢了。
钱凯明理的很清。
贾蓉闻言冷笑道:“姓钱的,你真是想的太多了啊。你以为是在做梦吗?梦里什么都有!几个条件,我一个都不会答应!”
钱凯明闻言沉声道:“难道洛都府差役的官司,你就这么不放在心上?”
贾蓉道:“香脂坊合法纳税,正规经营,自有洛都府执掌公平,定不会错判香脂坊。使之蒙受不白之冤!”
然后不等钱凯明开口继续道:“至于在长平州的原料,我还想请钱公子转告咱们昌平州的同知,希望他能坐稳自己的位置。”
钱凯明沉声道:“那么尊父的罪名呢?”
贾蓉摆手道:“捕风捉影、无稽之谈!圣上圣明。捏造的罪名,自不能伤我们贾家分毫。”
钱凯明狞笑道:“那么勾结外虏、海盗,走私贩卖我们大庸子民。这等抄家灭族的罪名,贾公子也是打定主意,准备不认了?”
贾蓉闻言,立刻站起身来,一拍桌子,道:“钱公子可不要随意污蔑,栽赃罪名,这点我们贾府可不敢认!当今圣天子在位。内阁各位,更是老成持国之辈!自不会看我们贾府白受冤枉,不知钱公子可有任何证据?”
贾蓉冷冷道:“再说句不客气话,我们贾府属于开国勋贵,是与国同休的!怎会做如此丧尽天良,生儿子没屁眼儿的事情!相信只有像钱公子这样无耻无德之人,才能做出如此毫无人性、丧尽天良的事儿!这些事,钱公子自己做了,不宣扬就是了,我也没有证据状告钱公子!钱公子千万不要攀咬我们啊!”
说完,随即甩袖离开。不理身后钱凯明难看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