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之前在冷宮中被嚇到了的原因,他的小殿下總是像是缺乏安全感的小動物,蜷縮在床上的角落。
一個人的時候完全睡不著,有人陪著他可以勉強合眼,但噩夢居多。
他問過御醫,對方說有可能是在冷宮之中遭受變故,大驚大恐,惶惶過度心生魘病。
但唯獨在他身邊,他的小殿下就能睡得很安穩,所以每一次唐言都會等著他一同入睡。
當他發現唐言回到家之後,他知道以小殿下的性子,一定會找人來陪他。
「你知道了?」裴覺寒看著唐言,等待著對方繼續往下說。
「對!我發現了!」唐言說出自己的推算過程,前面的每一步都十分的正確。
「……所以?」
唐言漂亮的臉蛋上閃過一絲疑惑和不確定,但很快又變得堅定起來。
「所以我覺得我要指使你奴役你,我才能睡著!」
……
裴覺寒看著終於睡下的唐言,嘆了一口氣。
他果然就不應該對小殿下的論斷有什麼期待的,就算是答案就擺在他的面前,他也能夠填錯一半的答案。
唐言補覺睡了一整天,而裴覺寒這一整天也是哪裡都沒有去,中間兩人又吃了一頓齋飯,唐言打著睡午覺的名號,又開始呼呼大睡。
他似乎覺得寺廟的中央空調開得過大了些,不僅小被子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還整個人都貼在了裴覺寒的身上,想要從他的身上汲取熱量。
裴覺寒感受著唐言身上的熱度,反而覺得有些煎熬。
尤其是唐言均勻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腰間和大腿,就算是隔著衣服,也讓人難耐得很。
裴覺寒突然發現唐言得出的答案並不是只對了一半到答案。
這道題,是他錯了。
他的小殿下十分有遠見的預判了這就是一場極其難捱的壓迫與「奴役」。
裴覺寒從一旁的書架上隨手摸了幾本佛經,裡面包括了《金剛經》《大悲咒》還有他目前最需要的《清心咒》。
唐言睡了一整天,裴覺寒就在房裡待了一整天,睡姿乖巧的唐言讓裴覺寒看手裡的清心咒都顯得順眼極了。
下午飯點還為到,院子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三道腳步聲?
裴覺寒耳聰目明,瞬間就知道了來者何人。
當唐延澤風塵僕僕地趕到了兩人居住的院子時,這間院子裡十分安靜。
他本做好了兩人趁他不在,又產生了矛盾在冷戰的準備。
可當他一推開門,就看見唐言抱著裴覺寒睡得不知昏天暗地,而裴覺寒靠著床頭,似乎在看書。
兩人十二分的和諧。
「大哥?你回來了。」裴覺寒還像是怕吵醒人一般,特意放輕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