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弟依然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她連忙收斂自己的情緒,強撐著與?他露了個笑?後說?道:「……可能太累了。」
裴時安知道她有多渴望進稷下學宮。
猜想她應該是?記掛了一整日?,此刻便也未再多想,只同人說?:「既是?累了,阿姐便快些回去歇息。」
說?罷。
他吩咐白芍:「你扶阿姐回去,睡前給阿姐點一支安神香,好讓阿姐入睡。」
白芍忙應了是?。
裴溪也未說?什麼,和裴時安起身告辭。
裴時安和從前一樣起身送她。
裴溪怕外頭風大。
怕他在外頭站久了,本就?還?沒有好全的身體又得?難受,忙喊他進去。
可裴時安素來執拗,聞言也只是?說?道:「我看著阿姐走。」
裴溪無奈。
知曉勸不動他,只能囑咐他好生歇息,而後便帶著白芍走了。直到?走出院子,她餘光瞥見還?站在廊下望著她的那道少年身影,回想先前心中所?想,實覺自己不該。
不敢讓旁人知曉。
她連忙收回視線,領著白芍離開?了。
而九昌閣中。
裴時安見裴溪走遠,便也回屋歇息了。
夜深了。
他今日?一直不曾好生歇息過,倒也的確有些累了。
他去一旁洗漱。
言明則過去收拾東西。
看到?那隻荷包,想到?主子先前說?的話,不由問道:「主子,這荷包真要送回去嗎?」
裴時安一聽這話,神色一頓,擦臉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沒說?話。
回想這兩日?自己的異樣,尤其是?今日?,想到?先前葉初雨沒回來的時候,他甚至還?想派言明去打探一番。
可葉初雨如何跟他有什麼關係?
她是?真的葉初雨,還?是?什麼精魂鬼怪附體,就?算被人查出來要跟她算帳,又跟他有什麼關係?
——剛才他竟然還?主動讓人添熱水。
他何時這般好心過?
就?因為葉初雨這兩日?的變化?
可她到?底是?因為何種原因變成這樣,他尚且不得?知,她有什麼盤算,他也不知道。
這樣一個擁有這麼多疑竇的人,對他好一些,他就?真的什麼都?不想了?
他何時變得?這麼昏聵無知了。
裴時安越想,那一雙長眉就?擰得?越厲害。
「主子?」
未聽到?裴時安的聲音,言明又問了一聲。
「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