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周时越倒是想问雀婉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但是纪律让他克制了自己。
他尊重沈辰的课堂,这里不止有雀婉一个人,她是个旁听生,在他们当中没有人能不遵守纪律。她在这里就是这里的一份子,从听课开始起,纪律面前不分男女。
沈辰倒是想看看雀婉能坚持多久,周时越一直注意着雀婉的动静,一个充满怀疑一个坚定信任,两股视线暗自较劲。
只有雀婉本人对此没有感觉,她平常画一幅画入了神,就会或坐或站很长时间,专注力很不错,一直到讲课结束。
沈辰:“她是你什么人?”
他和周时越走出去交谈,对他带来的人开始感到真正的好奇。
不仅仅是因为雀婉的表现,还因为沈辰第一次见周时越这么对待一个人,这种基础教学科他竟然也能陪着对方听了两个小时,而且视线到达之处,余光总会注意那女孩子。
冷漠的眉眼也会因此变化柔和,简直叫沈辰吃惊之余又有几分幸灾乐祸。
“一看就是小姑娘,你从哪里拐来的,周时越,这么多年不近女色,现在终于要开荤了?”沈辰高兴的说他:“那时候人人说你是正人君子,我看你就是衣冠禽兽,现在证明我说的没错吧!”
沈辰犹如抓住他小辫子似的,要扳回来一城。周时越听出他话里话外的得意,余光留意留在位置上消化内容的雀婉。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周时越不咸不淡得道。
沈辰被骂了也不介意,他也测探出周时越对这小姑娘的在意了。
“你让她学这个做什么。”
这些都是战士的基础课程,他一看那个小姑娘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她还能是什么特殊人才不成。
周时越:“她姓雀,父亲是垛河部队新任政委。”
雀这个姓是少数,沈辰家里也不一般,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为部队邀请教学的沈专家沈顾问。换句话说,他和周时越、宋曲韩、裴信他们是一路人,是从小拥有部里培养名额的一辈人。
只是后来各自发展领域,强项不同才分道扬镳。
沈辰飞快的将他所知军区里排的上号的人物过一遍,他自带他的消息来路。思绪千变万化之间,琢磨出一个完整的名字。
“雀光正,是前第一-军区军-委委员吧。”
沈辰之所以这么快就能把人找出来,就是因为只要他们听过知道的军-政干部,那绝对是一股后起力量。这种力量属于国家,服从命令,忠诚无比,尤其是每当换选时,它的重要性就出来了。
周时越默认了。
沈辰见他不反驳,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她没有名额,也失去了培养的最好年龄,不适合进女兵团。”
知道身份以后,沈辰显见的态度好了不少,那也只是对雀婉的身份,对周时越还是趾高气扬的。两人怨结从小就有,可以说从他们被军部培养起,在见面会上就开始了。
比来比去这么多年,从争锋相对到分道扬镳后,虽然沈辰淡了对他的咄咄逼人,却还保持着这种相处状态。他领先结婚,周时越以他个人的名义还送过大礼,这也算从对手,转变为有忙能帮,有要求能提的“战友”。
“她要有什么过人的能力,以她爸的能力要想安排下不过是件小事。你拐了人家闺女,老干部没说你?”
“不是那回事。”
周时越知道他误会了,却不打算详细解释,他到底想什么只要不说,别人绝对不会知道。
不过他潜意识里本身不喜欢隐瞒关系解释不说那一套,理所当然的道:“我打了报告,正当恋爱关系。”
沈辰哈哈哈的笑,引得音频室里的雀婉都抬头看过来。
他笑完又如被掐住脖子般截然而止:“你打了报告?你恋爱?”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在说“就你他妈这德行会有小姑娘喜欢你,你能恋爱你他妈应该老光棍一辈子!”
然而当看见拿着本子背着书包,像来读书的小姑娘以后,他的灵魂又不得不敲问自己,让他相信周时越所说的。
他咬牙切齿低声道:“敢情你拒了我妹就是喜欢年纪小的。”
周时越眼也不眨的回敬他:“有病。”
雀婉走出来时刚好听见他们幼稚的跟什么的对话:“……”
沈辰好面子,冷哼了一声后,见好就收。
周时越观察雀婉的表情,看她还是精神奕奕没半点疲倦的样子。“感觉如何,都听的懂吗。”
雀婉想到她刚整理好的笔记和消化的内容,笑容不自觉的流露在嘴角,眉眼弯弯如月牙,看愣了对面的周上校。
“挺好的,老师讲的很生动有趣,”她停了下,说:“就是有些专业术语,不知道我记错了没有。”
她珍惜的摸摸她用来画画的速写本。
虽然有些不懂的地方,但她识趣的没有问周时越对面的沈辰。
她对他们的关系还不清楚,有所顾忌,而且就是不问她也可以上网去查的,既不麻烦人家又不给周时越找麻烦。
沈辰给了周时越一个意外的眼神。
想不到这小姑娘聪慧懂事,让人印象又好了不少。
看在她爸的面子上,沈辰都要卖一个。他出乎雀婉意料的高傲的说:“下午还有一堂侦查技术教学课,想听就让周时越来求我。”
他双手环抱,态度甚高,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雀婉怔了怔,却是抱着速写本一言不发,脸上的笑都渐渐淡了。
沈辰激将:“你护着他干吗?周上校未必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难道他连为你说句话都不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