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宝宝便会是他古槐均在这世上唯一的宝贝,他会用尽全力去宠他……再不需要他那么努力地去发芽,不需要他那么努力地去长大,他所有需要做的,就是开心快乐就好了。
因着灵力过度消耗,那次娃娃昏睡了许久,再次醒过来后,人就变得敏感多疑了许多。
常常,明明鬼王在身边陪着,他却是依旧会不时回头紧张地看一眼他,生怕他又离开不见了,这样的娃娃,鬼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到底是他看轻了宝宝对自己的感情。
为了缓解他的这种不安,此后,除非情况特殊,鬼王走哪里都会带着他,慢慢的,鬼界的居民便都知道了,忘川河畔的鬼王殿下,脚下养了一位他宝贝得不得了的小公子。
这便是,汝赠吾以桃壳,吾回汝一生不负。
陶小树做了一个陌生的梦,梦里,他好像又变成了忘川河畔的一棵小桃树,只是,这次他身边那棵巨大的老槐树不见了,印象均叔本体站着的位置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唯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情,满心害怕无助。
“曈曈……”
?有人在叫他?
顺着声音看去,他就看到有一个青衣男子此时一动不动地趴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正满脸苍白地看着他。
他感觉到这时候的自己又怕又担心,看着那青衣男子一个劲的哭,“沙发……呜呜……沙发……”
沙发?为什么他这个时候会想着沙发?
“曈曈,快逃……快逃……”
他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就突然感觉有谁正抓着自己的枝丫,然后就毫不留情地将自己从土里往外拔……
好疼!
“呜哇……好疼……沙发……均叔……我疼……哇哇……”
尖叫的哭声没有惹得那只手的半分怜惜,他只感觉身上不断有枝丫被捏断,“咔嚓”的断裂声响起……那种痛,怎么说呢,就似自己的胳臂和腿被硬生生折断了一般,痛得他生不如死,脑子里除了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在最后主根被扯断的时候,他都麻木得几乎感知不到疼了。
半晕半醒之间,他就感觉自己被那只手提着往天上飞去,不知飞了多久后,他就听到了均叔的声音。
“把曈曈还我。”声音里,他听出了均叔隐隐的怒气。
却是那只抓着他的手没有动。
“仙君动作倒是快,想不到为了这么一棵小树苗,您竟然连王母娘娘的蟠桃宴都放弃了,蟠桃宴可是千年一遇,可遇不可求的,为了他这样值得吗?”
“值不值得关尔何事?”
“这的确与我无关,我不过是替仙君您感到惋惜罢了,为了这么一棵小树苗放弃蟠桃盛宴实在可惜。就我看来,没了他于你来说当不算什么损失吧?那里可是还有不少树种够你选的,你这么紧张他,莫非……”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我是谁,有什么目的,仙君您就不必知晓了。仙君只需知道,在下今日来此,不过只想向仙君您讨得这棵小桃树罢了,并非有意冒犯,无礼之处,还请仙君原谅。”
“呵,你觉得本座凭什么给你?”
“既然仙君无心成全,那在下只好冒犯仙君,硬抢了。”
“你以为你有那个本事?”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
他感觉自己被装进了一个黑黑的袋子,然后就在一阵晃得他头晕目眩的晃动中,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的打斗声。
应该是均叔在和那人打架吧?
……浑身疼痛难忍,加上在袋子里东颠西倒,他几乎连最后的神智都快没有了,中间那人停下又和均叔说了什么,他已是听不清了……
最后,他只觉得自己好像从袋子里被扔了出去,然后就感觉有千万只刀片在自己身上划来划去,千刀万剐的感觉,哭都哭不出来了,这滋味不是能用语言形容的。
“曈曈!”
然后,两眼一黑,他就彻底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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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曈曈,曈曈……”
等他再睁开眼时,就看到一戴着金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茍,精英范儿十足的男人正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你是……”
初时醒来,陶小树意识还有些恍惚,待看清了面前的男人之后,这才想起,他是昨日那个精英男,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扶清宇,扶氏制药集团的总裁,经常在电视上现身那个,走哪里都会被媒体和一众女粉围堵的被誉为国民老公的黄金单身汉扶清宇!
天,他不过死了一回,一睁开眼就见到了原本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明星人物。
见他一副懵里懵懂的表情,扶清宇有些不放心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问道:“我刚才听你一直在梦里喊疼,可是身上疼得厉害?还是有其他哪里不舒服?”
听他一说,陶小树才知道自己睡梦中一直在喊疼,于是赶紧解释道:“没有……我还好,只是……做噩梦了。”
“哦,这样吗?曈曈身上若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时和我说哦。”
“好的。”
为了招他的魂儿回来,他哥扶少阳精力耗费过度,身子极度虚弱,没与他说上几句话,就被满脸担心的狐七,那只他以为是假的真狐貍给推走强行休息去了,留下了扶清宇来照顾他。
“清宇哥哥,你今天不用工作吗?”据他所知,他们做总裁的,应该很忙吧?
“不用啊,今天周日,我不用上班的。”
这人说话总是笑眯眯的,说话语气也很和善,没一会儿的功夫陶小树便是和他熟络了起来,便开始向他打听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