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明德帝怒道,他目光惊疑,死死盯着秦昭,这还是他当上皇帝后第一次有人用忤逆的语气跟他说话。
李公公被这话吓得一抖,连忙跪了下来。
秦昭眼睛一眯,随即不紧不慢的跟着起身跪下,嘴里还道:“皇上恕罪。”
明德帝瞧她没什么诚意的言语被气得一笑,也没让她起来。
反而道:“你可知你妄图揣测一个皇帝的心思,是对皇权的藐视,朕砍你头都不为过?”
秦昭垂着头没吭声。
明德帝缓缓回到位置坐下,目光打量了一番秦昭,才道:“起来吧。”
这话也没说是宽恕的谁,李德福不敢妄动,抬眸看向秦昭动作。
只见秦昭嘴上连谢恩都没有,就这么大喇喇的又坐下来,他才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也恭恭敬敬谢了恩才站起来。
天子一怒,威压迫人。
尽管他已经跟着明德帝几十年了,但还是不敢做任何忤逆他的事情,还得是郡主,一来就能让陛下施威。
秦昭不知道李德福所想,她只不过气明德帝强行拉她入局,却什么都不让她知道。
“云阳,你过来。”
秦昭看了他一眼,觑了一眼明德帝脸色,见他不似刚才般威慑,这才起身凑了过去。
明德帝将手中摩挲许久的令牌递给了她,声音徐缓道:“你想要的东西,朕已经知道了。你想要做什么事情,朕都允你,但过界的话,日后不许胡说了。”
秦昭接过令牌,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明德帝却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秦昭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她问道:“陛下,我与谢大人和凌世子相识,是不是也是您刻意安排?”
身后没人答话,秦昭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明德帝摇了摇头,嘴角却带着几丝笑意:“云阳的性子,还是与以往一样。”
屏风后有人抚着胡须出来,看着秦昭的背影须臾也笑道:“大庆有如此不输男儿的郡主,真是幸事。”
春风微动,卷起千堆残凉。
李德福低头不敢多看前方之人,小心谨慎的垂。
明德帝叹了口气:“若不是无人可用,何须让她身入诡谲。”
一时话落,满室孤寂,唯有高山花败,满目权柄。
秦昭根本不知道乾清宫还有第三人在场,此刻得了令牌就先回府去了。
她刚踏进大门,就见仆妇们眼神闪烁,看门的小厮目光也无比异样。
她心念一动,还没入内院,老太太跟前的许嬷嬷就来请她。
“老太太特意令我来请郡主去清荷院。”
秦昭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几位年轻力壮的妈妈,心头有些好笑。
“说着是请,就是这带的人,看着也忒煞气了些。”
许嬷嬷尴尬的笑了笑,这是她自己的主意,她听说过秦昭练武多年,自然怕自己打不过她,于是带了些人来年壮胆。
秦昭倒是没多做别的事情,老老实实的跟着许嬷嬷去了清荷院。
刚入屋子,就看见秦浔挺直后背跪在大堂内,旁边还跟着目光坚定的抱夏和浑身抖的探春。
“老太太,云阳郡主回来了。”许嬷嬷上前回禀。
老太太目光不带情绪,死死盯着秦昭,见她神态自若,心头的话打了个转,才道:“浔姐儿先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