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太快了,我们的攻击对它没效果!”
杂乱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水荔扬啧了一声,说道:“停火,锁好车门,我来解决!”
枪声瞬间又停了,水荔扬从腿上抽出军刀,飞身跳上了一辆公交车的车顶。那丧尸好像也知道他不好惹,一个闪身就藏到了小轿车的车后,接着用惊人的力气把轿车推翻,挡住水荔扬的视线,趁机向满载了幸存者的大巴车冲去。
“副队,目标要攻击救援车辆了!”
水荔扬踏着几台车的车顶朝救援车奔去,这时丧尸已经扒上了车窗,一头往玻璃上撞去。车里的人们出惊恐尖叫,拥挤着向后退去。几个士兵举着枪顶在那扇玻璃前,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开火。
“唰!”
水荔扬的刀先一步插进了丧尸的脖子,只听丧尸嘶吼一声,立刻松手跳下了车窗要逃。水荔扬丝毫没给这东西逃脱的机会,一脚踩在它头顶,将军刀抽出来,接着一刀捅进了丧尸的脑袋。
那颗狰狞的头颅像劈西瓜一样被劈成两半,里面的东西飞溅了一地。水荔扬将滴着血的军刀抽回来,低头定定地看着那东西一动不动的尸体。
“目标确认死亡,小队派人过来回收。”他扶了扶通讯器,说道。
一队士兵迅奔过来清理现场,水荔扬往边上让了让,目光有些出神。直到队员过来叫了他一声,水荔扬才回过神来,按了按眉心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到。”
他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向不怎么走神,连队员也觉得奇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才说道:“副队,我刚才问你样本收集之后怎么处理。”
“样本……啊,你交给远山就好,现在他们负责这个。”
“副队,警方这边刚才联系你了,你没接到。那边说人手不足,火车站搜救暂时进行不了。”
一个小列兵急匆匆跑过来跟水荔扬汇报,被水荔扬紧张地一把捂住嘴拽到车后:“哎,你小点声,别让费老听见了。”
确认费应倪在车里没听到之后,水荔扬松开列兵,问道:“程清尧跟你说的?”
列兵点点头,脸涨得有点红:“我确认过了,是程警官。”
“算了,我亲自去一趟。”水荔扬说完,就背起枪往车队那边走去,“白无泺一会儿会赶过来接应你们,直接撤回安置区。物资分配的事情也交给他,明白吗?”
“明白!”
电视里播放着录像,丧尸的吼声和杂乱的枪声不绝于耳,和窗外的雷阵雨混杂在一起的效果就像隔夜酵的酒精,让人头昏脑涨。
水荔扬按着额头,静静靠在沙上,手中不停摆弄一个手机。
白无泺坐在程清尧旁边清点军队物资的分配单据,一支笔唰唰写个不停,后者则埋头梳理对远山的调查报告,而祝衍正是他的重点询问对象。
祝衍把血液样本从分析仪里取出来,小心地放在置物架上固定好,擦了擦手,说:“你们来得刚好,那批疫苗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没错,疫苗里确实不是什么预防流感的药,而是最原始的蓝田病毒,并且正在生初步变异。”
程清尧抬起头,晃了晃手里的报告:“我看过了,所以远山投放危险品的事实成立,后果你们也看到了。”
祝衍:“确实是这样,但我们老板今早又提交了新的证据。除了之前表明是国外潜逃入境分子携带病毒并投放的证据之外,还有一份数据显示,病毒先爆的地点并不是国内,而是中东地区一个不起眼的小国家。”
墙上挂着一副地图,上面某个国土面积相当狭窄的中东小国被祝衍拿红笔圈了起来,旁边贴了几张阿拉伯语的便签,那是白无泺刚才写好了贴上去的,他正在搜集这个国家的相关信息。
白无泺头也不抬:“那里去年爆了政变,前国家领导人为了暗杀新任领导人,不知道从何种途径获得了原本只在远山总部存放的病毒毒株。只是那里临近地中海,四周又环山,对外交通非常不便,所以病毒没有第一时间散播开来。而且你们提交的那批疫苗里面,确实也存在正常的流感药剂,所以也不能证明,被注射出去的那部分疫苗恰巧就含有病毒。”
祝衍指了指对面大楼李牧祁办公室的方向,说:“现在我们老板正和军方代表,也就是蓝焰的队长在里面谈话。不过现在哪里还有真正意义上的你方和我方呢?大家差不多都是各自为战,我们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目前世界多国政府都处于一个名存实亡的状态,昨天又有几十个新的幸存者联盟成立,正在跨越各自的国边境线去寻找物资。”
在全球各地的通讯还没陷入大规模瘫痪之前,人们以为枪炮可以对付这些嗜血食人的怪物,电视里每天的新闻都是对炮火镇压的报导和直播。在第一个小国被感染覆灭之后,人们仍然没有高度重视起来。
直到从一周前开始,各地供电系统的应急机制纷纷耗尽停摆,城市陷入黑暗,幸存者们开始被寒冷和饥饿完全笼罩。潮水一般的尸群涌向军队和平民,枪支和炮弹似乎对这些嗜杀者没有了威胁。
仅在短短几天之内,这种可怕的感染就涌遍了全球。人类在自然面前引以为豪的科技和文明顷刻间土崩瓦解,连一丝喘息的机会也没抓到手。
屋子里一阵沉默,只剩录像里激烈的战斗声和窗外的寒雨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