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孕期不能剪头发
又是熟悉的医院,又是熟悉的人,只不过这次没有了直播的闺蜜,只有被迫亲临现场的我。
“到底咋回事,你们能不能安生两天,是头发接上了,还是钱攒够了?”
面对这群糟心的人,我实在是没办法给他们好脸色,只能可怜我的乳腺跟着我一起受苦。
“这真的不怪你弟媳,是她店里的客人推她。
她才没站稳摔了的。”
我妈看着我一脸不服气地说:“我还没怪那家人跟孕妇动手呢,你倒是数落起你弟妹了。
不说你我还忘了,你早点把店开了不就没事了。”
我没心思跟她胡扯,正想骂回去,突然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小刘的电话。
“姐你说得真准,你弟媳果然出事了,我就这半天不在店里,怎么就出事了呢?我当时真不该招他进来,她要是不来我的店也不会有事。。。。。。”
“别嚎了刘湘玉,到底出啥事了。”
“我也是刚知道,你弟妹今天给一个姑娘洗头发,那个姑娘说了一嘴马上结婚了头发有点短,还有点糙。
然后你弟妹就顺坡上驴,给人家介绍了一款药水,说是我们店新品,一抹上三天内头发就能发生质变。”
“哎哟喂,你们店还有这种神药呢,改天给我介绍一下。”
“别开玩笑了姐,我这里哪来这种东西,是你弟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偏方,在我们店里推销,偏偏这药水里不知道有什么成分跟那个姑娘起冲突,三天之内头发一根没长还快掉完了,今天来店里的时候,那发量感觉出家都不用剃度了。”
“然后呢?这是总得给一个说法吧。”
“可不是咋的,那小姑娘还有半个月就结婚了,这整的人家婚礼都没心情办了,来找你弟妹要说法,结果你弟妹说,这药水心诚则灵,你对头发心不诚,它就长不出来,而且还说了,那姑娘头发掉光了更好,干脆买个假发,像要啥样的就买啥样的。”
我真的是,耗尽了我十年的功德才控制着没笑出来,好好好,这确实像是我那缺心眼的弟媳能说出来的话。
“姐我跟你说,你弟妹这话一出来,那女生的老公立马就出手了,拉着你弟妹的衣领说别以为你是孕妇我就不敢动你,这事你不赔钱我就把你头发带头皮一起割下来。
两拨人就这么推搡起来,结果你弟妹没注意,脚滑摔倒了。
后续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长头发,理发店,我大概明白弟媳当初急着让我开店,并且必须选择在理发店上班的原因了,但我面上不显,对着电话说:“好嘞,我知道了,麻烦你了,这边有什么消息我再通知你。”
挂了电话,我立刻找到病床旁的我妈,将她带了出来问道:“我弟妹为什么非得去理发店,那个药水到底是啥?”
刚开始时我妈支支吾吾不肯说,后来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说出了实情。
给我下药潜逃的那天,他们四个并非一到家就被警察带走了,而是在家休息了好几个小时。
就在这一段时间里,弟媳突然意识到自己亲手剪了头发,心里想着完了,自己把自己儿子剪没了。
为了能够偿还自己的罪孽,重新让肚子里的儿子回来,弟媳找到了村后独居的那个神婆,问她怎么消解剪头发的诅咒。
那个神婆左手一个佛串右手一个龟壳,面前还摆了一个卦筒,像模像样地念叨了几句后对弟媳说:“你需要找十个没有结婚的女生,取这十个女生头发的中段,用针织成一个假发网,带到弟媳头上不要摘下来,直到孩子出生。”
“所以我弟妹就去理发店,去找那些女生的头发,她就不怕别人觉得她是神经病吗?”
“你懂什么,为母则刚,为了儿子什么都可以做的,你一个没结婚没孩子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我重新被定义了为母则刚这个词语。
“那你找头发就算了,那瓶破药水又是怎么回事?我问过她老板了,这瓶药水不是店里的。”
“当然不是店里的,店里哪有那么好的东西,这是在神婆那里问神仙要的。”
原来从警局出来那天,他们几个也知道七天修理好头发根本不可能,正急得火烧眉毛时候弟媳说了一句:“神婆都有法子把我儿子接回来,她总是还有法子接好头发的吧。”
说完后弟弟立刻给神婆打电话,神婆说有方法,但是需要给神仙一点邮费,让神仙把东西送到凡间。
一听有办法,他们几个人都表示,只要能解决问题,那钱什么的都好说。
第二天,他们几个就收到了一个来自老家的包裹,发件人写的神婆的名字。
他们又给神婆打过去电话问怎么用,神婆告诉他们,将这药水放入洗头的水中,混合均匀后让头发充分吸收,不出三天便可恢复原样。
弟妹对这瓶黑水的功效存疑,决定亲自试一试,但是发现没有什么变化。
便再次与神婆联系。
这次神婆说因为弟妹的头发没有受过伤害,而且弟妹怀疑他,这瓶水只有相信头发可以复原的人才能有效。
弟妹就想,那个模特就是靠头发吃饭的,那一定很希望头发恢复原样,总是比自己用有效。
但是以防万一,就还是先找人试一试,所以那天听到那个女生说希望头发变样时,便起了心思。
听完以后我只能说,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得回老家跟领导们反映一下,村里该扫盲普法了。
是我们唯物主义不好使了吗?非得去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