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茉莉哽咽到打嗝,她扯着原书霖的衣角,“书霖哥哥,为什么……会这样,之前都好好的,好好的呀……”事情变化的太快了,将满十八岁的小姑娘只能被迫推着去做艰难的选择。
她无能为力,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心里最痛苦的三个字。
“木法沙。”
书房除了哭泣,只有原书霖低低的叹息声。
他伸出拇指,楷去小姑娘眼尾的泪痕:“你就那么喜欢他。”其实自已早该预料的不是吗。
“如果我说,我陪你一起出国……”
“书霖哥哥。”桑茉莉抬起头,纯粹干净的眸子透着晶莹,直直的注视他:“你的梦想是成为你祖父那样的刑警,无论是缉毒还是反黑反恐,都是你的信仰。”
“如果你跟我去国外念书,你无法转进军校的。我希望你坚持梦想……”茉莉整个人变得淡淡的,明明呼吸着说话着,却让原书霖觉得,是那么安静孤寂。
她继续说:“另外我不喜欢你。我只把你当哥哥,爸爸妈妈说的什么订婚结婚,我不会同意的。”
“我家里出了事情,或许真的没有办法一定要出国。可未来呢?我想选择自已的幸福。”
说完这些,莫名的,她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原书霖突然有些恐慌,他以为只要自已足够耐心陪在茉莉妹妹身边,她也许会被感动会多看自已一眼。
少年的声音开始有些模糊:“你的未来幸福……不能是我吗?”
“……对不起。”
对不起,她爱上了一头阴晴不定的暴躁野兽,已经接受不了平淡如水的相敬如宾。
……
……
后面的那几天,桑茉莉再也不用去学校了,也出不了门。
厉清如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将人锁在家里。
姚佳丽和郑毛毛来过一次,居然也不让她们进门。
茉莉质问她,她也只是说:“你都要出国了这些国内所谓的朋友就淡掉吧。”厉清如心高气傲,立伯瑞这种档次的学校在她眼里很三流,自然也看不上茉莉交往的那些朋友。
而茉莉,再也没有了木法沙的消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家里的一切都没什么变化,但茉莉知道爸爸妈妈开始很隐蔽性的挪动贵重物品和进行资产转移。
她们一家,又像曾经那样和谐美好一致对外。
只有桑茉莉她终日靠在阳台,静静地凝望城中村的方向,没有波澜的眼底渐渐变红。
明天就是她生日了,家里布置的非常梦幻盛大,爸爸妈妈是爱她的,只是有些爱让她窒息。
“你会来吗?”夜深人静的城市匍匐在她脚下,院子里喷泉池彻夜开着,水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你答应过我的,会来参加我的生日会……”
你还要送我礼物呢。
漫天繁星倒影着落入水里,美得遥不可及,桑茉莉伸出手,忍不住幻想闭上眼,就好像那双粗粝大掌牢牢的,有力的,拉住了自已。
“你会来吗……你会带我走吗……”
人类口腔牙槽骨上里第三颗磨牙,从门牙数第八颗,叫做智齿。
桑茉莉觉得她的喜欢就如同萌芽生长的智齿,存在会痛苦,生生挖去却是永久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