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道:“原来你也知道薛蟠薛大哥,可是了,他确实也是个爱热闹的,我这就带你去梨香院里寻他。”
贾蔷自然答应,二人便往梨香院里走去。
不曾想中途又恰巧碰见了贾琏。
贾琏见了贾蔷,不免有些心虚,但还是佯装关心道:“蔷哥儿,我这两天听说你被那贾瑜给看住了,正要准备想法子去看你呢,谁料到你竟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了,真真叫人高兴得很。”
贾蔷方才被贾赦拒见,心里又想起了前日尤氏对他的话来,心里已经认定自己不过是被贾赦父子利用的工具,对贾琏的话自然已是全然不信了。
不过他心中另有谋算,便脸带笑意,将方才对宝玉的话也给贾琏说了一遍。
又道:“琏二叔,我和宝二叔正准备叫了那薛家叔叔一起去吃酒听曲儿呢,要不您也一道去吧,人多了热闹。”
贾琏这两日也没怎么出门,天天被凤姐管着,也是闷得慌,稍加思索后便答应了下来。
且说贾蔷跟着贾琏宝玉到了梨香院后,没过多久,就见到薛蟠其人,只见那薛蟠身形魁梧,样貌也不甚出众,顶着个大脑袋,给人一种呆笨之感。
薛蟠这还是第一回见贾蔷,只觉得贾蔷生的容貌俊美,比之贾琏也是丝毫不差,又听说贾蔷专门来结识自己,自然乐得不行。
三人又互相寒暄几句,最后由贾蔷提议去东市里最热闹的鸿运酒楼去吃。
出门前,那薛蟠又说懒得走路,便带了两个小厮陪同赶车。
等到了酒楼里面,众人开了席后,贾蔷率先向薛蟠敬酒,恭维道:“早就听说薛家叔叔洒脱率真,英姿不凡,今日一见却只觉得见面更胜闻名。”
薛蟠被这一番话说的甚是高兴,自他来了京城后,只觉得这里的贵人公子们似乎不太待见他,更别提对他说漂亮话了,管他说的真不真,只要听着舒坦就对了。
他一仰头就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大声道:“好,蔷哥儿你不仅生的这般俊秀,连说话也好听的紧,那我今儿可要多喝上几壶才行。”
();() 贾蔷自是笑着奉承回应。
几人吃喝了一会儿,便有那弹琴唱曲儿的女子进了包厢里,还有专门贴身陪酒的,挨在几人身上,温香软语的,不多时,酒桌上的气氛就热闹了起来。
贾琏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将手搭在了身旁女子的肩上,薛蟠更是将一女子搂在了怀里,宝玉倒是规矩些,但也对那女子不怎么抗拒。
借着酒兴,贾蔷又频频向薛蟠敬酒,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更是时不时地与薛蟠对视,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薛蟠起初还不以为意,可贾蔷与他坐得近,在与他碰杯时,手指又时不时与他触碰,这让他心里不禁起了一些别样想法。
这下他已经喝了不少酒,又被怀里的女子刺激起了火气,再看向贾蔷时,只觉得贾蔷的模样竟然比他怀里的女子还要娇艳可人的多。
恰在此时,贾蔷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桌下用膝盖轻轻碰了碰薛蟠,还挨着停留了片刻。
这一番触碰,让薛蟠心里的念头更难以抑制了起来。
于是在贾蔷再次向他敬酒时,伸出两只手去接,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则是乘机摩挲了一下贾蔷的手背,然后两眼直望着贾蔷面色,想要看看对方的反应。
却见贾蔷在感受到触碰后,面色先是一顿,可随即就是浅浅一笑,也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看向薛蟠的眼神更有深意了起来。
贾蔷先是身体一僵,随即又挪了挪椅子,靠的离薛蟠更近了一些,佯装不解地凑在薛蟠耳边轻声问道:“薛家叔叔,你这是何意啊?”
薛蟠只感觉贾蔷嘴里呼出的热气都打到了自己的耳根子上,心里欲念更炽,忽然将怀中的女子一把掀开,一把握住贾蔷的手,道:“蔷哥儿,我听说你在东府中也不自在,干脆今晚就搬到我屋里去住吧,咱们今晚一起乐呵。”
他这番喝了不少酒,说起话来嗓门也大了不少,引得贾琏和宝玉二人也看了过来。
贾蔷见此,眼睛眯了眯:“叔叔真这样想的?”
();() 薛蟠以为贾蔷心有疑虑,于是一把抓住贾蔷的手,不假思索道:“当然,我那屋子的床大的很,你去打听打听,我薛蟠说话从来一马难追。”
他这番喝了不少酒,说起话来嗓门也大了不少,连成语也说错了,引得贾琏和宝玉二人也看了过来。
贾蔷见此,眼睛眯了眯:“叔叔真这样想的?”
薛蟠闻言,也不管贾琏和宝玉二人在场了,伸出一根手指挑起贾蔷的下巴道:“当然,你以后就到我薛家来,你放心,我们薛家有的是银子,不会亏待。。。。。”
谁知贾蔷这时候却突然变了脸色,站起身来一把甩掉薛蟠的手,瞪着薛蟠冷声道:“给我滚开!”
几人都被贾蔷这突然的举动吓得一惊,薛蟠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想不通方才还贴着他耳边的贾蔷怎么就突然变了脸。
贾琏赶紧放下手里的酒杯,问道:“蔷哥儿,这好端端的,怎么了这是?”
宝玉也放下了筷子:“蔷哥儿,你……?”
贾蔷气愤地指着薛蟠道:“难道伱们没看见吗?我贾蔷敬他为长辈,以礼相待,可这厮竟然对我有龌龊之念,着实可恶!”
薛蟠见贾蔷忽然义正词严的指责起自己,只感到更加惊愕,指着贾蔷道:“你……”
他虽然看着呆头呆脑,还有个呆霸王的外号,可终究不是真的痴傻。
惊愕之后最终还是反应了过来,气极道:“你……你耍我?”
贾蔷却冷笑道:“胡说八道,谁耍你了,分明是你几杯酒水下肚,心里有了不该有的肮脏念头!”
薛蟠见贾蔷全然不似先前,气的一拍桌子站起身道:“好你個狗娘养的,刚才难道不是你凑近到我身边来的吗?”
贾蔷闻言,却是嘴上更毒,不屑一顾地看着他道:“呵,我只是想靠近些听清你说话罢了,你也不看看你这副德行,粗鄙不堪,令人作呕,真当我会勾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