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府衙之中。
贾瑜和那李四夫妇,先是被那几个皂吏分别关押在了两间牢房之中,期间除了有个医者打扮的人过来了一趟,给李四验了验伤外,之后就无人问津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左右,才又有一个黑脸皂吏和一个瘦高皂吏过来,给他们打开了牢门。
那黑脸皂吏道:“你们几個运气还算不错,今儿我们大人正好有空闲,不然等他过阵子下了值,你们可就得在牢里过夜了。”
瘦高皂吏也道:“都起来,现在跟我们走,大人要审你们的案子。”
在另一边的府衙大堂上,顺天府尹李简正听着书吏的禀报,得知接下来要审理是一起斗殴伤人的案子,只觉得兴致缺缺。这样的案子,一个月少说也要遇上十几回。
今儿是他得了空,若是忙的时候,交给底下的属官也就是了,哪里用得着他亲自来审。
不多时,贾瑜并李四夫妇三人就被带到了府衙大堂上。
且说那大堂之上,除了那正坐于主位之上的府尹李简外,两侧还各坐着两名书吏,另有七八个皂吏,手持水火棍,分站在堂下,威势赫赫。
贾瑜三人进了大堂后,还没来得及细看周遭,便有一皂吏大喝道:“见了府尹大人,还不跪下。”
那妇人直接被吓得双膝一软,慌忙拉着还在呻吟的李四下跪。
贾瑜见状,看了那坐在主位上的府尹一眼,也跟着下了跪。
这个关头,他没必要节外生枝,给自己找不自在。
那李简见了几人,自然一眼就瞧见了哪一方是受害者。
他看着李四夫妇道:“说吧,姓甚名谁,因何纠纷?”
那妇人见上面坐着的大官问话,便又出声哭嚎道:“呜呜,青天大老爷,民妇李王氏,这几年住在清水胡同中。。。。”
但不等她说完,只听得上方李简惊堂木猛然一拍,疾言厉色道:“闭嘴!大堂之上,是你哭嚎之地吗?若再如此,掌嘴二十!”
那李王氏被吓得浑身一颤,急忙收住了哭声,连话也不敢再说了。
李简这时才道:“继续说!”
“是。”李王氏咬了咬牙,这才敢继续出声,只是声音明显小了多,也不敢再带着哭腔了,接着道:“大人,原本这几年和丈夫李四租住在清水胡同里,一直平安无事,可直到昨日,宁国府的赖管家前来和我们说,我们租住的宅子换了东家,要我们以后将租子都交给新东家。。。”
();() 堂上的李简本来不以为意,但忽听到宁国府三个字,顿时打起了三分精神,出言道:“这么说来,你们原先租住的是宁国府的宅子了?”
李王氏回话道:“是宁国府的宅子。”
李简沉吟了下,又问道:“那你所说的新东家,又是何人,与你丈夫被打有何关系?”
李王氏一听,伸手指向贾瑜,恶狠狠道:“就是此人,就是这个天杀的,将我丈夫打成这样。”
李简随之将目光转向贾瑜,又问李王氏道:“那他到底为何要打你的丈夫?”
“中午的时候,这人找上了门,我丈夫就拿了租契给他看,谁曾想,这人看了租契之后,没来由的就将我丈夫打倒在地。”
李王氏说着,声音又带上了一丝哭腔:“大人,您看看,他竟将我的丈夫的胳膊都给打断了啊。”
李简听完,却是不再追问李王氏,而是问下侧书吏道:“仵作验过伤了吗?”
书吏拱了拱手,又指向李四道:“回大人,已经验过,此人下端肱骨和鹰嘴处断裂,怕是要落个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