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思从皇宫出来,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慌。
他骑着马回了将军府,就见玲姑站在府门前正在等他。
他翻身下了马问道:“玲姑,你在这做什么?清瑶呢,她还好吧?”
玲姑见他安然无恙的回来,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将黎清瑶写的那封信拿了出来道:“少爷,黎姑娘她已经走了,她让老奴将这封信交给你。”
谢九思一愣,忙接过玲姑递来的信打开。
秀丽的簪花小楷写着简短的几句话,意思是感谢他今日的收留,只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留在府上不合规矩,便不告而别了,还说她会去萧府看望娇娇,让他不必担心。
看完这封信,谢九思目光一沉,他问玲姑:“她为什么会不告而别,可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玲姑闻言,忙跪在了地上道:“老奴听闻你被陛下宣召入宫,觉得黎姑娘住在咱们府上会引起陛下的猜忌,所以便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告诉了她。”
谢九思气得不轻:“玲姑,你怎么这么糊涂?我既然敢把她带回来,便不怕被陛下猜忌。
她姓黎又不姓顾,再者她只是个无家可归,举目无亲的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连你都容不下她?”
玲姑低着头道:“老奴只知道她是相府的表小姐,从小在相府长大。
你住在相府可以,但若是带相府的小姐回将军府,那便等于昭告天下。
老奴也是为黎姑娘的名誉考虑,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今日若是住在了咱们将军府,流言蜚语传出去,你娶还是不娶?”
这些道理谢九思如何不懂,之前他喜欢叶沉鱼,但因为身份的关系,只能将这份心意藏在心底。
而今他被人算计轻薄了一个无辜的姑娘,却是连保护她都做不到,就因为陛下的疑心,相府的野心。
谢九思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不和玲姑争辩,转身上了马。
玲姑唤了一声:“少爷。”
谢九思坐在马上,握着缰绳道:“玲姑,你可知当日在相府寿宴上,她被我给欺负了,但她从没想过让我负责。
她一向都是个冷静自持的姑娘,若非今日太过伤心,她是不会跟我回来的,可我怎么能在她最孤独无助地把她推开呢?”
玲姑心头一惊,什么叫把人给欺负了?莫不是他们已经……
不待她询问,谢九思就已经骑着马扬长而去了。
马蹄穿街而过,直奔着萧府,一路上谢九思都在想黎清瑶离开时会是何种心情?
她是不是又哭了?
他好不容易才将人给哄好,结果弄成现在这样,她会不会生他的气?会不会以后都不理他了????。
想到这些,他这心中就有些惶惶不安。
来到萧府,谢九思直接冲了进去,吓得管家还以为府上进了贼,待看清被侍卫拦住的人,才知是误会一场。
“原来是谢公子啊,你这么急匆匆的可是有事找我们家大人?
大人正同夫人小姐他们一起用膳,老奴带你过去。”
管家将谢九思带去了主院。
谢九思快步走进去就见叶沉鱼萧临渊以及叶家人都在,唯独没见到黎清瑶,他问道:“清瑶呢?”
叶沉鱼放下筷子看着他:“表姐?表姐没来找我啊。”
谢九思听闻黎清瑶没来,顿时一惊,明明她在信上说要来找娇娇的,怎么会没来呢?
叶沉鱼起身走过去问道:“生了何事?表姐不是应该在相府照顾祖母吗?你怎么会来这里找她?”
谢九思拿着黎清瑶写的那封信,将今日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他道:“我当时不知道你回来了,便将她带回了将军府。
谁料恰在这时陛下宣我进宫,等我从宫中回来,清瑶已经离开了,她留下这封书信说是要来找你。”
叶岚道:“会不会是她已经回相府去了?”
叶沉鱼拿着那封信看了看道:“表姐要是想回去,就不会留信告诉谢九思说要来找我,她从相府跑出来,定是生了什么事。”
她看着谢九思,有些恼:“你怎么也不问问啊?
还有,你青天白日的就把人往你的将军府领,是想害死她吗?”
“我……”
谢九思无从辩解,心乱如麻。
萧临渊道:“你也别骂他了,眼下找人最重要,我先派人去相府看看吧。”
他遣了凌越去相府,不多时凌越带回消息,黎清瑶没有回去。
谢九思的脸顿时白了,他看了看天色有些着急道:“这天都已经快黑了,她能去哪儿啊?”
就听叶沉鱼和萧临渊异口同声道:“灵山。”
谢九思一头雾水:“她去灵山做什么?”
叶沉鱼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声音道:“表姐的父母葬在灵山,她说自己没有家,想必是想自己的爹娘了,我们去灵山看看。”
他们一行人当即备了马,朝着灵山去了。
快到山脚下的时候,就见一辆马车从对面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