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国蓉城。
天刚亮。屋外下着小雪,寒气在窗户玻璃的表面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窗外的白,穿透玻璃的光,屋子里逐渐明亮起来。
合众集团公司办公楼24楼,方牧有些迷糊,脑袋昏昏沉沉的,正在厕所外抽着烟,缓解疲劳的思绪。他昨晚又加班到深夜,今早不到七点就来到了案现场。蓉城的刑警队总是这么繁忙。自从方牧调入刑警队后,加班加点成为了他的常态。
一阵抽水马桶运转的声音后,“砰”小隔间的门在惯性力的作用下碰到防撞条。宋宪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对着门口的方牧说:“走。跟我去看看现场。”
“好。宪哥,先洗手。”方牧把手中的烟在垃圾桶的上方摁熄灭,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对。洗手。怎么把这茬忘了。”
宋宪洗完手就向案现场走,方牧跟了上去。
“晚夕来了没有?”
“宪哥,她已经进现场了。”
24o4办公室外拉起了警戒线,两名警员守在警戒线边上。
宋宪、方牧相继从一名警员手里接过手套和鞋套,穿戴好后掀起警戒线走了进去。
房间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方牧下意识的揉了揉鼻子。
见宋宪走进来,林晚夕迎上去说:“宋队,死者叫张成辉,是合众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59岁。据法医说,死者死亡时间是昨晚的十点到今天凌晨两点之间,死亡原因还不能确定。死者身上有多处致命伤,都可能是导致死亡的原因。具体死亡原因要回去解剖后才能知道。”
“嗯。知道了。”宋宪走近尸体,蹲下,仔细观察死者。死者斜躺在沙上,全身赤裸,双眼充血,表情极其痛苦,颈部有被利刃划过的痕迹,血痕清晰可见,胸口插着一把刀,生殖器已经被割下,掉落在地上,身子下面一滩血迹。
“还有其他现吗?”宋宪问。
“他的手筋脚筋都被割断了,头部被重击。但房间内没有打斗的痕迹。据法证说,除了死者的生物标识,没有现其他人的。”一旁的林晚夕回答。
林晚夕说话的时候,方牧一直盯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仰慕、痴迷之情。
“小方,你和晚夕配合法证再仔细搜证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的指纹和毛。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说这话的时候,宋宪并没有看他们。
“好的,宋队。”林晚夕答。
方牧一副痴情郎的样子,憨憨地盯着林晚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回答宋宪的话。
“小方,听到没有?”宋宪又问。声音洪亮了些。
听到宋宪再次喊方牧,林晚夕转头看向方牧。她一转头就看见方牧在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瞬间脸色绯红。此刻,内心虽然澎湃,她还是用手拉了拉方牧的衣服。方牧一下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随口应道:“好。”
按照往常的分工,方牧和林晚夕继续在房间内搜证。
一名警员来报告:“宋队,昨晚,大楼的监控设备出现了故障,不能提供任何线索。”
“回去后调出大楼周边的所有监控视频。一定要仔仔细细的看几遍从昨天早上到今天早上的监控视频。一旦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及时报告我。”
“好的!”警员说完,继续搜证。
“对了。晚夕,谁第一个现的死者?”
“宋队,已经做过笔录了,是张成辉的秘书李凯第一个现的。哦,对了,还有一个后勤上的工人。”林晚夕说。
“李凯怎么说的?”
“他说,今天一早,他像往常一样准备到张成辉办公室打扫和为张成辉准备茶水,不曾想,钥匙插进去后,他怎么也打不开门。他感觉到不对,于是叫后勤保障部撬开了门。”
“和往常一样?”宋宪有些疑虑,“他一般都来这么早吗?”
“据他说,是这样的。他说,这是秘书的本职工作,为领导服务,提前准备好领导所需。”
“打扫房间?秘书也做?”
“他说就是擦擦桌子,泡好茶。”
“哦。打不开门?不应该啊!听你刚才的讲述,他应该有钥匙啊!为什么打不开?”
“门是从里面反锁了的。”
“钥匙打不开?”
“有个内部反锁钮,反锁了,外面就打不开。”
“那个工人怎么说?”
“两人共同经历部分,和李凯说法一致。他们进门后现了张成辉的尸体,工人立刻就打电话报了警。”
“他们进了房间?”
“是的!”
“然后呢?报警后,他们离开房间了吗?动房里面的东西没有?”
“他们一直守在门口,直到警察到来。没有动!当然,这全都是他们自己说的。”
“这解释不通啊!太离奇了。”宋宪震惊了,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个房间的所有窗户都是从里面锁着的,况且这个房间还在24楼。
“这是第一案现场吗?如果是,凶手是如何从反锁门窗的房间里面逃离的呢?为什么房间内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这是怎样复杂的一起密室谋杀呢?如果不是,第一案现场又在哪里?凶手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尸体带过来的呢?死者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致命伤呢?”一系列疑问不断出现在宋宪的脑海。
宋宪感叹:“还真是很棘手啊!”
刑警和法证在紧张的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