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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了被卖的命运,我心里轻松不少。
接下来该去拿回属于我的大学名额。
脑海里思绪繁杂。
我左思右想,终于抵不住困倦沉沉睡去。
回去又是两天两夜的火车,坐得人腰酸背痛。
我到家时天还没黑。
太阳的金色余晖洒向大地,整个村子安宁又祥和。
我提着包站在门口,心弦微动。
算上上辈子,我已经十年没回家了。
“哟,这不是姜黎吗,几天前还信誓旦旦地要出去闯个样子回来,怎么今天就灰溜溜地回家啦?”
我转身看去。
继母王翠兰扛着锄头,冲我阴阳怪气。
我爸紧绷着脸,面色阴沉如水。
“出去闯一趟才发现挣钱不容易?想回来服软求饶,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十岁那年我妈生病去世,三个月后我爸和王翠兰结婚。
我妈是地主家的小姐,身体孱弱,生下我就再没怀孕。
王翠兰的肚皮却很争气,结婚当年怀孕,第二年就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
我爸高兴疯了,彻底把掌家大权交给王翠兰。
王翠兰一直看不惯我一路读到高中考大学。
虽然我读书用的钱是我妈留给我的。
但她觉得我妈既然嫁给了我爸,她的钱就是我爸的钱。
我爸的钱就是她两个儿子的钱。
老子的钱当然要留给儿子,怎么能给女儿花?
所以她一直撺掇我爸让我辍学回家帮着干农活、做家务。
奈何我妈的钱藏在哪里只有我知道。
我坚持上学她根本不能拿我怎么样。
今年我高考失利,王翠兰总算找到话说了。
她整天在家里摔摔打打,嘲讽我吃白饭,说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非要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