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微微一笑,「我只是好奇,這個是什麼?」他從最下方靠裡面的字帖里,抽出了其中一本。
字帖整潔乾淨,但是邊緣有些缺口,附近泛著黑色的焦痕。
公良一舟卻面露驚訝,表情變得很古怪,猶豫地開口:
「這是……」
姜凌翻開了字帖,字跡雋逸,透著一絲沉穩。
字帖臨摹的是一篇古文,他翻到最後一頁,看到落款處的名字。
——顧流淵。
「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字帖,我本來讓人整理放到倉庫,不知道為什麼……又出現在這。」
這種離奇的事情,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
「你一定很意外這個姓氏吧,他是唯一一位跟隨母姓的族人,但是其他與他有關的事……我一概不知。」
公良家族對這位老祖宗閉口不談,連族人之間相互討論都是一種禁忌,相當於他們知道有這個「人」存在,卻不知道對方的過去經歷。
姜凌沉默了良久,都是他們的父輩造的孽。
來時,他仔細觀察過公良家的地理風水,卻發現處處犯「大忌」。
而祖宅與本家的方位關係,冥冥中又將本家風水的死氣陰晦匯聚祖宅,這樣一來少陰為陽,本家遂生陽盛之氣。
這招極為兇險,卻比正常「吉宅風水」產生有更多更深遠的「裨益」。
與公良一舟告別後,姜凌帶著小淵回到了住所。
公良修為了向他表達謝意,特地又留他做客,期間以重金請他幫忙作法,找出怪病的原因。
十日後,雖然姜凌還沒頭緒,但是公良一舟身體卻好了起來,二老對他連連道謝,恨不得給他戴上菩薩的「高帽」。
他收到了第二筆酬金,又提高了自身名氣,但是卻開心不起來,因為身邊的「厲鬼」變化太大了。
半夜,月光幽幽。
他穿著睡袍把頭髮吹到半干,然後坐回了床邊,翹著二郎腿環抱手臂,神情略微怪異。
小淵身材高大,白色的裡衣襤褸破舊,那纏繞全身的金色印文松松垮垮,頭頂已經露出一些,灰白的額前多了兩顆「小疙瘩」。
「低下頭。」姜凌輕聲說。
小淵現在很聽他的話,整日都「黏」在他屁股後面,關係好得不得了。
下一瞬,小淵僵硬的身體緩緩向下彎,腦袋剛好停在姜凌眼前。
但是還有點遠,不方便近距離觀察。
姜凌上半身向前傾斜,身前睡袍微微敞開,露出一片光潔白皙的胸膛,胸肌若隱若現。
他看著對方額前的「疙瘩」,不禁慢慢皺起眉。
這……怎麼像是某種幼獸的角?
姜凌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然後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