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靜微醺的氣氛中,幾個人圍坐一桌相談甚歡,臉上都流露出追憶往昔的神情。
不知是誰提到了姜凌和6寒漪,熱烈的空氣有片刻的凝滯,沉重的氣息縈繞著他們。
林彥一身休閒打扮,無名指上戴著個戒指,從聚會開始就沉默寡言,不似從前那般咋咋呼呼。
他低頭轉動手中戒指,皺起眉頭說:「那小子確實對凌子很特別,感覺說不上來……」
「不過是一個荒唐的玩笑,他那樣聰明的人竟然也相信了。」
蘇朵依然美麗迷人,一襲紫色長裙優雅動人,她瀲灩的眸子裡泛起笑意,向朋友們講述了那個「橡皮擦故事」。
「所以,送他橡皮擦的人是誰啊?」有人追問道。
蘇朵倏然笑了笑,說:「可能,只有本人知道了。」
6寒漪骨子裡冷漠又刻薄,無疑是在「裝糊塗」。
愛意也許早已深埋心底,經歷諸多心理掙扎對抗後,只需要一個契機的出現,就能將這份隱秘的愛意轉移。
那個橡皮擦就是所謂的「契機」。
蘇朵神情突然有些恍惚,她回想起度假村那段時光,夜深露重,烏漆墨黑的山上,兩人走下來的狼狽身影。
少年背著另一個少年,身上的衣服都被樹枝劃破了,腳下踩著污泥水窪。
即便自身污濁不堪,也要小心翼翼護住背上的人。
好像背著的是唯一的亮光。
縱然這座山頭死寂黑暗,也不再舉步難行。
「他們是什麼關係?」
坐在蘇朵對面的同學,意味深長地問道。
朋友、摯友還是知己?
「我想……應該是戀人。」
尚未在一起的戀人,沒有開始就已經宣告結束。
在同學聚會上,司徒長風聽到了他們的「故事」,漸漸地對6寒漪有了全的看法。
他和姜凌的「訂婚」消息,幾乎傳遍了親友圈。
6寒漪心裡的那份喜歡,卻只有姜凌本人,還有姜伯父、他知曉。
那樣湍急的愛意,始終像水下暗流,悄無聲息。
司徒長風后來又去拜訪姜家,伯父伯母熱情地款待了他,在時間的沖淡下,悲傷也消退了許多。
他們開始寄託於美好的願望,畢竟現在都找不到人,也就不能斷定姜凌一定就病故了。
也許,6寒漪找到了救治他的方法。
他們還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隱姓埋名地生活著。
司徒長風認為這是心理安慰,但還是不忍心拆穿這個謊言。
他不覺得他們還會在某天「回來」。
當他決定不再調查此事,讓「它」的存在爛在肚子裡時,偶然聽私家偵探說起,市中心的一間高檔公寓要被拍賣了。
公寓是6寒漪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