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又是容易留痕的皮肤体质,手腕上一道勒痕,绳子解了好久,竟也是消退不掉。
还有谢清呈的声音,涧中泉声似的,很轻,却能穿石,贺予那么硬的心,生生地被他那低沉沙哑的男性嗓音凿了一个缺口,热意汩汩地往外涌流。
贺予之前从来想象不了谢清呈这个样子这个冷锐,悍戾,身上总是沾着烈性烟草气息的纯爷们,会失了神,乱了眸,疯了般和他在人性的深渊泥淖堕落下去。
太热了
所以每一次戒断都是失败的。
他戒不掉他。
贺予有几次对自己了脾气,都气到在贤者时间把谢清呈的照片删了,可一动情,他又忍不住利用黑客技术将之复原。复原以后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可悲,这就一张脸,一个连腰都没拍到的半身,漂亮是漂亮,谈得上什么刺激再结合当时他“拍完两散”的心态,这一切居然煽情的仿佛是在与爱人离别前,缠绵后,留下用以慰藉欲念,永寄相思的清晨睡颜。竟是怅然更多。
可贺予偏偏就是在这怅然里如此沉迷,沉迷到甚至有些刺痛了他高傲的自尊心。
他没有办法,他因那惑乱人心的,受不了回忆的勾引,于是又想用枯槁的嘴唇狠狠吮吸上那蚀骨浊心的鸦片
一吸之下,那一晚的声色顿时化成无尽青烟,将他的身子严丝合缝地包裹其中,成了他怎么也挣脱不了的茧。
贺予觉得自己真是病得太重了。热毒,瘾欲。
谁能解
他心里是清楚的。
但是那个人连一点鲜活的动态都没有。贺予手中拥有的,竟就只剩那几张黑暗里拍下的,残缺的艳和欲。还有从网友那里搜刮来的,同时被他从整个互联网端掉的一堆绝版照。
可惜网友上传的那些照片都不算太好看,根本没本人好看。
怎么拍的啊废物们。
“小老公”对网友们很失望,烦的厉害。
人的阈值是会随着刺激不断提高的。
终于,看得见摸不着的“网络谢清呈”彻底满足不了少年了。
男生躺在宿舍床上,开始后悔。他一想到谢清呈还没停职的时候,自己只要开不到十分钟的车,从沪大到沪医科办公室,或者是教室,他就能天天看到那个男人。
他就会莫名的有些懊丧。
他之前,是为什么一直不肯去呢
看一眼又不会变成同性恋,能让自己舒服的事情,为什么不饮水解渴
他如果当时去了,就能看到那个和他在黑暗里疯过的男人,西装妥帖一丝不苟地站在讲台上。那张曾经在自己耳边出过破碎低沉的喘息的嘴,在讲述冷静的言论和正经的知识。
贺予熬得睡不着。
终于,在又一个夜晚靠着想谢清呈释放压力后,开了荤上了瘾的死处男蓦地起身,再次把自己关进淋浴房冲了半天。
当他拧上宿舍的廉价淋雨蓬头时,他慢慢地抬起头,眼神很乱。
他想,再这样下去不行。
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要他再多看看谢清呈现在的样子,再和谢清呈多吵吵架,最好再被他骗一次,那他一定就会和初见时一样抵触他,嫌憎他,觉得他身上的消毒水气息难闻,恨不得离他远一点。
对,一定是这样的。
这是唯一的破解之法。
贺予想,他得再去会会谢清呈。
机会很快就来了。
校园剧百态病生经过一系列的补拍和后期制作,将在下周五被搬上学校的校内剧院。那一天,剧院里会安排沪大和沪医科的学生共同观看演出并且颁奖,而作为负责人之一的谢雪,她必然会参加这一次活动。
贺予打听了一番,知道谢清呈也会来,连几排几座他都弄了个清楚。
谢清呈之所以会来这种热闹场合,是因为最近又爆出了几个大社会热点新闻,广电塔的事已经从风口浪尖慢慢地降下去了,关注的人不再那么多,沪大的剧院又很宽敞,上下三层,容纳好几千人,过程中又黑灯瞎火的,不太有谁会去注意他。
“你要订座吗”替他打听情况的学姐问他,“你是参演,你应该有最前排的座位是不是”
“我有朋友要来。”贺予说了个谎。
学姐“哦”
“麻烦您帮我留b223o这个位置。”
学姐自然很愿意帮帅哥这个忙,很快地通过学校内部的票务系统,把校内剧百态病生映的票子给贺予打了一张。
b223o就是谢清呈后面的座位。
贺予拿着这张票,看着票上劣质打印机戳上的时间日期,心中默默地有了些期待。
等映的那一天,他早早地就去了沪大校剧院,入了座。
等了很久,他前面的两个座位一直没有人。
电影已经快开场了,照灯一下子熄灭,封闭的观影厅内只有几个观众席上散出的手机幽光,片刻后,大银幕亮起,广告开始播放,五光十色的散光在黑魆魆的大厅内流淌。
这时才有人卡着点到了剧院内。黑暗中贺予看不到谢清呈的脸,只看到了他一个模糊的侧影,但只要一个侧影就够了,他就能认得出来。
可令贺予没想到的是,谢清呈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那个一直和谢清呈走的很近的小警察,竟也跟来了。&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