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配者就越過障礙跟在他身後。由於脖子上的傷需要留心注意,他的動作幅度很大,餘光瞥不到的角落只好轉動身軀。
走了十幾米後郁封道:「沒跟上來。」
伊塔洛斯放緩步伐:「還記得跟在神身旁的是誰嗎?」
「默溫?」
「是他。」
「那神殿裡的骸骨又怎麼解釋?」郁封說著,不自覺地去捏傷口。藥膏好像起效了,不能抓撓只好用點力量按壓來緩解不適。
他們認為,遍地的粉末是骨灰。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全是。
伊塔洛斯沉吟,想起了生靈出現的原因,他道:「是執念。」
一切就能得到解釋了。火焰將執念吞噬,生靈自然不會再出現,而肉體與意識也可完全分開。思想是不受束縛的不是麼。
至於默溫跟著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也不是伊塔洛斯能明白的事。總不可能是想跟著他們去往卡西諾?
具體是什麼,只能等見人就逃的膽小詩人自願出現。
支配者也是同樣打算,之後便沒再繼續問。
之後的兩天,伊塔洛斯仍然在監督支配者上藥。
他仔細看過傷口,白色的部分被藥膏染成淡淡的粉色,已經病變的部分沒有逆轉,但觸碰傷口深處時支配者也不會痛得想咬上他咽喉。
不痛不癢就沒有惡化,只要不繼續惡化,就算好事。
不過藥膏本身不多,得不到補給的話情況只是暫時穩定。
如果支配者在第一時間用藥,那是不是就不會演變成怪病了?伊塔洛斯不得而知,但後續發展不太樂觀。
瑞菲莉婭他們身上不存在明顯創口,但也出現了類似石膏的病變。
一個從肩膀處掉出粉末,一個雙腿出現裂縫,還有安迪。他是最少出狀況的人,早晨醒後在臉上發現裂痕。
只能讓他們先用藥,否則病情會很快惡化。
除此之外,飢餓讓他們再也沒有力氣前行。
他們神志不清地縮在毛毯里,皺著臉,呼吸都變得艱難。
「我真的不行了,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吧?」安迪冒著虛汗,已經瘦脫相了。他縮在深川厭身旁,抓住對方的長袍忍不住哭出聲來,「我好餓,我好難受,我不想這麼死掉嗚嗚!真的真的沒有任何吃的了嗎?如果有吃的讓我做什麼都行嗚嗚!我好想吃肉,火烤的小羊排,軟軟的麵包,還有煎魚嗚嗚!」
最後,忍不住咬上自己的手指骨節。菲奧娜的翅膀也已經枯萎,閉著眼睛躺在角落,呼吸微弱到隨時會消失。
伊塔洛斯和郁封將水盛到葉子裡餵給他們。
安慰連著幾日被生靈恐嚇,又被飢餓折磨的可憐人:「再堅持一下,會有辦法的。」
「不會有辦法了,不會有了!」安迪瞪大眼睛看著他。
伊塔洛斯循循善誘:「會有的,神會保佑你的,你難道不信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