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也許是身體不適,他的支配者回話很慢,倒像是為了讓伊塔洛斯說出對方想要的信息而深思熟慮地考慮自己的發言。
「但柏溫與你有關。你被永夜之所選入的原因是因為他?」
郁封肯定畫像上的第二個人就是柏溫。
伊塔洛斯並不回應他的疑問:「為何不自己去找?」
「你是當事人,會有資料比你更清楚嗎?」
好理直氣壯的口氣。
伊塔洛斯面帶禮貌微笑:「恕我拒絕,你站在什麼立場要我為你解答?」
支配者意識到自己不占有話語權,停頓思索:「我在樹林中找到一塊石碑,上面刻著『柏溫·裴蘭德』。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這個與你同姓的人。」
「他是你的親近之人——是你的愛人?」
伊塔洛斯笑笑不說話。
郁封繼續猜:「他對你用劍,你還活著但他長眠地底……被你親手殺死的?」
在郁封他人看來,伊塔洛斯就是個外貌天使,但內里邪惡的魔鬼。
「我、西德里、莊園裡的任何人,都沒給誰立過碑。」伊塔洛斯對於這件事十分確信,他語氣從容而輕鬆,「我縱容他,以至於最後,他刺穿了我的心臟。」
就那麼多,別的再也想不起來了,也沒有想起的必要。他現在念著這個名字,心中起不了一點兒波瀾,沒有愛意,也沒有恨意。或許多少有點懷念,誰知道呢,反正他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伊塔洛斯欣賞對方的勇氣,畢竟初見時自己沒藏過殺意。只要支配與服從的問題存在一刻,他隨時可能在突然的不滿或者興致中對其動手。在這樣的前提下,支配者還敢主動找上自己談話,態度稱得上強硬。
伊塔洛斯低笑:「所以你是在賭自己能活得夠久?」
郁封很認真地看著他,眼瞳一動不動:「難道你沒有被奪走記憶?我不信你是例外。」
「弄清這件事對你我都有好處。你會獲得遺忘的真相。」郁封冷聲說,「我沒有興窺探他人過去,我只想確認為什麼,然後結束鬧劇。還是說,你想一直持續到結束,丟失越來越多的記憶嗎?」
換言之,伊塔洛斯只需要提供一點信息,他的支配者就會獨自解決一切。
他沒有直接回應:「想喝點什麼?」
「什麼?」郁封對他突然的話題轉換感到不滿,皺眉道,「不要。」
「加奶還是糖,或者都要?」
只有茶和奶。茶是整夜備著的,奶是西德里前夜強硬給他放在這裡的。
在拒絕前,伊塔洛斯又道:「親愛的,如果有求於他人,至少態度上要讓人滿意。」
一些無傷大雅的妥協。
對方反應很快,接受也足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