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通道又代表什麼呢?」池高義比出三根手指,「左,中,右。進入左邊會去到另一個莊園,在那裡走中就可以回來。但是無論進不進,右邊的黑霧始終被鎖鏈纏繞,禁止我們進去。」
角落中的巫師貝托爾德長袍動了下:「是『過去、現在與未來』。」
「何以見得?」
貝托爾德青白的下頜轉向他們,抬手掀起手套一角,露出其中森森白骨:「我是亡靈巫師。」
「他是昨日之亡者。」
鐘錶匠是死在過去的人,所以他出現在左邊,寓意『過去』的世界中,而並非『現在』。對於這一點,長久與亡靈為伍的貝托爾德最有發言權。
「可是他看起來……」
「很鮮活?很了解事實?他的話沒有時間上的漏洞?」下頜的肌肉微微牽扯,他好像在冷笑,道出一個事實,「宅邸的管家、傭人,同樣也是昨日之亡者。」
篤篤——
玻璃窗被敲響,瀰漫的濃霧中,一張融化的臉貼靠上來。黑洞的眼睛一動不動,旁側畸形的手指又慢悠悠敲了兩聲。
篤篤——
驚出一身冷汗。
柳青逸現場畫符,往窗上一貼,雜音頓時消失:「你怎麼不早說?」
那當然是因為莊園的亡靈對他們無害。
「你準備把他們都殺一遍嗎?」貝托爾德反問。
柳青逸覺得自己早兩天知道或許真會這麼做。
池高義連忙岔開話:「話又說回來,我們看到的幻覺也全是過去誒。」
都是過去發生的,大部分是進入世界前的那件事,沒有一個片段脫離現實。並未,那是可以稱之為記憶的東西,是他們最重要深刻的記憶。
詭異地沉默了。
池高義尷尬地笑了笑,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哪裡說錯啊,他小心翼翼看了看旁人的臉色,他們似乎在思考什麼。
瑞菲莉婭別有深意:「我好像有點想法了。」
沈然:「什麼?」
「實踐出真理,」瑞菲莉婭看向蘇索和貝托爾德,「你們過來,我有話跟你們說。」
柳青逸:「有話不能當面說?」
瑞菲莉婭沒搭理他,只留下眾人疑惑不解。
等他們離開,剩下的人自然沒有聊下去的想法。
李玥道:「你們餓不餓,我想去廚房找點吃的,可以順便帶上來。」
他們搖頭。
沈然只好跟李玥一起下去。
夜晚宅邸里不會出現傭人,安安靜靜,偌大的空間仿佛只有來到此處的客人。但只要兩人走在一起,好像恐懼就不會找上門。
「所以我們還沒有聊過那件事吧。」李玥忽然對沈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