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原本洁白的衬衣下车时已被蹭得乌七八糟……呃,捂脸。
真是让人生无可恋的丢脸。
安如就着自来水洗了把脸,理了理头,捂脸走了出去。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她除了多处软组织挫伤以处,右小腿有些骨裂,脚踝处也扭伤了。难怪她走路时这边的腿总是不敢使力,且胀痛难忍。
医生细心地为她打上石膏,挂上了点滴,又开了些口服和外涂的药口,嘱咐她静养一段时间,保护好腿:“年纪轻轻的,很快就能长好了,过阵子又能活蹦乱跳了。”
这时杜云实也处理好伤口过来了。他的伤口已经缝合好,并被妥善包扎,手臂被悬吊带挂在胸前。
“缝针了吗?几针?疼吗?“安如问。
“缝了七针,不怎么疼。”他淡淡地回答:“你怎么样了?疼不疼?饿不饿?”
身上的伤都在痛,不过她还能忍,听他这一问,这才觉得腹中空空,饥肠辘辘。
杜云实打开手机,下单了几个外卖,柔声道:“忍一会儿,很快就来了。”
外卖还没到,先等来了方知南。
安如在病房里就听到远远的传来了她的凄厉的嚎叫:“姐姐呀——小如呀——”
她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后面跟过来许多看热闹的,挤在门口想看看里边生了什么样的人间惨剧。
方知南一见到安如,哭得一脸眼泪鼻涕,张开双臂向她扑过来。就在她马上要扑到安如身上时,一只手臂横过来挡住了她。
杜云实挡在她前面道:“你冷静点,她可经不起再冲撞。”
方知南只好站在离病床半米远的地方哭得梨花带雨:“听说你被绑架了,我脸都没洗就来找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万一你被撕票……呜呜……”
安如以手抚额,用余光看着门口那些观众:“你能不能小声点……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我英年早逝了呢!”
方知南听到安如还能说话,终于放心了下来,一双眼在她身上来回巡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让我瞧瞧,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唉?你腿怎么了?断了吗?天哪!”
她的视线又定格在安如的脸上:“天哪!”她捂嘴,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安如的脸:“好好一张脸,怎么变成了猪头……妈呀,你现在好丑啊!”
季安如无语凝噎,望着天花板,全身僵硬。
方知南还在研究她的脸:“额头上的包真大!牛逼!可以不化妆去演牛魔王了!”
杜云实再也听不下去了,推她出去:“她饿坏了,下楼买点水果牛奶上来!”
方知南给他做过下属,习惯了听他指令,二话不说撒腿就往楼下跑去了。
安如松了口气,静静地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一顺着管子流进自己的身体里,想起昨晚到现在生的一切,简直像做梦一样。
杜云实将毯子给她掖了掖,轻声说:“别听她的,没事的。”
安如转头看向他:“我不生气。不过也确实是丑。”
杜云实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轻轻地拧了一下她的脸蛋:“不丑,级可爱!……阿如受苦了……”
等方知南买了水果牛奶上来时,外卖也到了。
安如空腹太久,不宜多食,吃了一小碗小米粥,几口小菜,便躺在床上昏昏地睡了过去。
她实在太累了,再加上药物作用,连方知南和小满为她擦洗身子、换病号服也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