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有着垄断价值的商业产品啊。
但李清月也只是将这些想法在心中过了一遍,并不打算就此给刘神威带来什么心理负担。
在她和阿娘还没能真正掌权的时候,将这种东西给折腾出来,也没有推广的底气。
还不如先将今年在泊汋地界上的成果保住,在年末拿到一笔支撑此地发展的资金,同时寻求将金矿合理变成各种材料的方法。
既然是要让这份礼物能换回足够的效益,李清月觉得自己也不妨再努力一点!
下属都这么努力了,她这个当人上司的怎能有所懈怠呢?
……
“只是测试红根子草的防寒效果,您怎么也亲自来了……”姚元崇看着出现在队伍之中的安定公主,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
最让他头疼的无疑是,当他朝着公主的脚上看去的时候,就看见她和周边的将士一样,穿着的是那新制成的皮靴。
这羊皮靴为了节省用料只用了一层皮,在里面也没有厚实鞋履里衬的一层保暖绒毛,只有一层草编的内絮,和一层用于隔绝开草编的麻布。
仅此而已。
在这七月的天气里,身在泊汋城中还能算是热了点,穿着这样的鞋子无妨,可在寒冬腊月里,这样的一双鞋子依然只能算是简陋。
而他们行将前往的太白山积雪地带,便同寒冬处境下没什么区别!
此刻队伍合计三百余人,分作了五队,每队都穿着不同内衬的羊皮靴,正要如同李清月所计划的那样启程入山,赶在来得及为冬日做出准备之前,将那红根子草的效果给测试出来。
可姚元崇怎么都没想到,这出行的队伍里居然还能混入一个意外来客。
堂堂一位公主,怎能穿着此物啊。
“公主,山上挺冷的。”姚元崇提醒道。
按照计划,这三百人原本的身体条件和抗寒能力基本相仿。
那么他们走到觉得脚冷的程度就直接后退折返,在山道温度正常的位置等待其他人返程,就能看出到底是哪一双内衬的靴子最能让人坚持到最后。
可这也意味着,这不会是一场太舒服的出行。
所以公主大可以直接在山下等个结果,没必要自己亲自来,还换上了用于测试的靴子。
李清月却拍了拍自己的背包,“我带了更换的靴子和衣服,万一觉得有不妥,我即刻就能换上,权当在旁做个见证。这关乎到泊汋境内五千民众,乃至于安东都护府境内数十万之众的越冬之事,我哪能坐得住。”
“水稻种植都是我一点点看着长进的,这边自然也该如此。没事,我不抢你的功劳,你按你计划的路线走就行。”
姚元崇:“……”
谁在担心公主弄这一出会不会抢功劳了!
他担心的明明是公主的安全。
他接着说道:“太白山中还有靺鞨残部,万一出现交战的情况,公主身在此地,实在很危险。”
李清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一石弓和箭囊,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向了姚元崇。
这一眼和一指仿佛是在说,她在外面打仗的时候,姚元崇还在家里打猎玩闹呢。
这些士卒都知道,她身上背着的这把弓不仅在抵达泊汋的数月间从未间断训练,箭术日益精进,还曾经在高丽之战中被用来射杀了渊盖苏文的儿子。
若是当真遇到了靺鞨部的人,到底是她还是姚元崇拖后腿,可能还不好说呢。
何况,她也不是没带着扈从精锐。
她还多说了一句:“去年白山部靺鞨因高丽灭亡遭到了不小的打击,迁离此地的不在少数,若是我等入山的这一遭还能遇到他们,那就是你的路线规划有误了。我想,你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吧?”
面对这样的一句问话,姚元崇除了点头,恐怕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也确实有这个自信,他此次入山,并没有拿这三百士卒的性命开玩笑。
他虽然没有实地的作战经验,但他有着细致入微的洞察力,足以确定自己的这出任务不会被人力意外所打断。
“你还有问题?”见姚元崇还挡在她的前面,李清月问道。
“公主为何要带上这些人?”姚元崇朝着李清月的身后指了指。
除了她为保安全而带上的精锐外,竟还带着数位采药人。
别人或许觉得那些人和寻常兵卒没有太大的区别,姚元崇却认得出对方的身份。
为了筹备进山之物,他们还各自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裹,显然是工具齐备。
但也……和这支出行的队伍略显不搭就是了。
李清月却是一本正经地答道:“上一次进山,光顾着剿匪、捉拿谋逆了,这次亲自前来,实在该当趁机看看这山中珍宝。听闻山高三百丈的位置,最容易出野山参。若是有幸得见,自然要采摘几株回去,送予我阿耶阿娘。”
“这白山之地还不属于我李唐境内,自然是空有宝山,却不能将宝物敬献于长安。也只能我趁着身在封地,前来代行收纳了。”
“不过你可以放心,他们不会耽误你们的进程,等到回程之时给他们一点时间就行了。”
“而且,我觉得我还是有一番皇室气运在身的,说不定在返程之时就能寻到重宝,给你这出测试一个更加完美的收尾。”
当然,最后那句话纯属画大饼瞎说,也就是前头的几句还有些道理。
若是按照现代的高度来算的话,在这七月进山之时,要还想行走在白雪皑皑之地,起码也得攀登到海拔两千米以上的位置。
而李清月问过那些种田的靺鞨人,他们此前遇到的山参几乎都长在千米左右的高度。
夏秋季节,这一带的积雪都处在消融的状态,正好令其中的山参开花结果能够为人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