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一百多鞑子正在渡河,很快赶来支援,近卫营出城硬刚,没有任何前途。
那可是一百五十名精锐骑兵啊,能轻轻松松玩死四百步兵。任何一支步兵,都无法在平原上对抗精骑,这是客观规律。
除非岳爷爷在世,否则,没人能打破这条铁律。
城内则不同。
城内有民房屋舍,地方窄,空间小。若在大街小巷提前设置一些障碍物,马匹跑不起来,骑兵的优势就没那么大了。
还有,屋顶可以射箭,防不胜防。
这就是……巷战!
“对,巷战!”
朱慈烺想到后世巷战的威力,一下子振奋起来。
他从障镇楼外侧,快步走到内侧,看着城下的街道民舍,心中默默完善着方案。
饶阳是一座周长仅4里的小城,城内一横一竖两条大街,两侧是大量屋舍,还有大量四通八达的小巷子。
他虚空指着各个关键地点,嘴里念叨着:“这里布置一百人,十字街口至少要两百……总计一千?不对不对,重新再想。”
算来算去,他现城内至少要埋伏一千名精锐之士,才能对抗一百五十名清兵。
因为……下马的鞑子也是鞑子,装备好、士气旺、武力强,个个都是战神。
就算成功将清军引入城,没有五比一、六比一的人数优势,也无法将其消灭。
众军官跟在他身后,听着“八百”、一千”的数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八百?什么一千?
近卫营就四百多人,哪来一千人出战?
方以智听了一阵,若有所悟,尝试着问道:“殿下是否打算在城内设伏?”
“嗯,本宫确有此意。”
朱慈烺转向赵大勇等人,分享刚刚想到的巷战策略:“他们就半个牛录,咱们却有满城壮丁。放进来慢慢打,怎么样?”
赵大勇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这……这……这如何使得。殿下,万万不可啊!”
“哦?怎么说的?”
赵大勇顺军时,曾经打过好次攻城战。虽然只是低级军官,无法纵观全局,却也略有心得。
在守城战里,最佳方案是在城外反复拉锯,而城墙和城门则是最后一道防线。
守军必须竭尽全力守住城门,一旦被打开缺口,又无法迅堵上的话,城池陷落就是早晚的事。
赵大勇从攻城方的角度,东一鳞西一爪地描述着亲身经历。当士兵突入城内,所到之处,守军总是望风而逃。
就好像溃堤一般,打着打着,守军就全线崩溃了。哪怕守军人数更多,也无济于事。
“怎么会这样呢?”
朱慈烺也知道城门告破,城池多半沦陷的说法,没有对赵大勇的经验产生怀疑。
但他有点想不通:为何巷战在热兵器时代,被称为军队的绞肉机;而在冷兵器时代,就连一天也打不下去。
守军可以在城内提前布置防御工事,设置各种障碍物,对于突入城内的攻城士兵来说,守军明明更占优势才对。
当然,守方大多在精疲力尽的时候,城门才会被打开。
可万事无绝对,比如说攻城方利用内应打开城门,也能很快攻陷城池。
仅仅一座城门,并不能一下子涌进太多士兵,攻城方如何在巷战击败守军呢?
朱慈烺看向方以智,希望能得到一份答案。他急需用一份靠谱的答案,完善脑子里的巷战计划。
方以智确实很聪明,可他从没带过兵,打过仗,没法体会战场的精髓。
他尝试着答道:“或许,是因为看到城门被破,将士们的士气堕了吧。”
见朱慈烺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赵大勇支支吾吾地提议:“殿下,不如让属下……去问问程都尉?他是宿将,肯定能为殿下解惑。”
方以智叹道:“我早上刚去大牢看过,他非但不肯认罪,还把我狠狠骂了一顿。向他请教……难啊?”
朱慈烺听得火冒三丈,大声道:“陈富贵,你先下去疗伤。毕长喜、老魏,你们几个看好各处城门,勿让贼人有机可乘。大勇,带本宫去县狱。本宫倒要好好看看,这程虎是什么样的臭石头。”
(ps:本章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