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
朱贤宇在大使馆区请几位吃了一顿法餐。
欧洲大使馆这边的餐厅在成州都属于高档消费,几乎一比一还原欧洲街道,浪漫、惬意又风情。
对于许姈和霍驭邦来说,这是日常生活。
所以,只有靳佳云在认真享受美食。
朱贤宇擦了擦嘴角,问去:“靳律师,好像很喜欢Foiegras,要不要再来一份?”
靳佳云察觉自己失礼了,放下刀叉,摇头:“谢谢,不用了。”
许姈戳了戳她的腰,笑她没出息。
霍驭邦和朱贤宇坐在一排。
霍驭邦坐得笔直,趁对面两个女人在补妆时,轻咳了声,食指在指骨上弹动,朱贤宇收到讯息,笑着叫了一声靳佳云。
朱贤宇:“靳律师不是平时很喜欢去酒吧吗?成州你熟,要不要叫点朋友过来一起玩?人多热闹。”
他拍了拍霍驭邦:“我和霍总,没什么朋友。”
霍驭邦脸色一暗,明显压着不悦。
许姈差点笑出声,口红都涂歪了,拿纸擦了擦后,视线从镜子边挪开,悄悄瞅着他。
心想,谁会和这种精明的老狐狸做朋友,也就只能是更精的朱少爷了。
靳佳云扣下粉饼盒,支支吾吾:“我的朋友呢,也就是许律的朋友,都是一群小姐妹。”
朱贤宇这人,很会讲场面话:“那一定都和你们一样漂亮。
我喜欢美女,方便的话,可以叫出来一起玩,随便喝,多贵都行。”
靳佳云望了望许姈,得到许姈的同意后,她开始在微信群里疯狂喊人。
酒吧是玩咖靳佳云选的,一家叫gas+的海边露天bar,蓝夜配上天台里的jazz音乐,慵懒迷人。
本来许姈以为两个律师小姐妹会怕生,没想到一听是大名鼎鼎的朱少爷,比上庭还积极,妆容齐全,一个肩膀全露,一个后背没几片布,衣不蔽体。
靳佳云端着鸡尾酒,凑在许姈耳后说:“看她俩,跟没见过男人一样。”
“见是见过,”许姈嘬了口吸管,“但没见过这么有钱的,这一叠人民币摆你面前,你不爱?”
靳佳云盯向外表俊逸临风的朱贤宇,但一想起南非那几天,徒生反感:“但这人民币比屎还难吃,谁爱吃谁去吃。”
许姈偷笑。
“朱少爷,听说你喜欢去很刺激的地方旅游?”
“是啊,之前看你老去南非啊,南美啊,哇,好厉害。”
许姈这两位小姐妹,一位叫Julie,一位叫Niki。此时都快成了专访记者,围着朱贤宇问个不停。
不仅她们盯得紧,邻桌的目光也投得火辣。
天台里的Jazz氤氲缭绕,情调迷离。
在等费骏的期间,许姈去了洗手间,6月天的夜,热了起来,没一会,她脸上就出了汗,于是,她在洗手台里扑粉补妆。
很巧,霍驭邦也从洗手间出来。
许姈盖上粉饼盒,攥在手心里,眼往身边的男人瞅去,像是逮到机会,就想故意扎他两句:“看来霍老板的魅力很一般啊,附近几桌的美女都只看朱少爷。”
霍驭邦擦了擦手后,抬起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很晃眼。
许姈也抬起右手,翘起无名指,戒指亮得太刻意:“我也戴了,但刚刚旁边有三个男人都看我。佳佳真会挑地儿,这里的质量,是挺不错的。”
她对着方镜,撩了撩头发,长发甩向薄瘦的肩后,这张鹅蛋脸又明艳又娇媚:“看来明年离婚后,我还是很有市场的。”她哼着气,斜睨了他一眼,“再找的话,我一定要找个年轻气盛的。”
就是要刺死他。
目光只在她身上短暂停留,霍驭邦没什么情绪的应了声“嗯”后,便走回了沙发。
沙发边热闹了起来。
加班完赶来的费骏,一下就让场子热了起来,把Julie和Niki逗得直发笑。
年轻人确实有活力,聊得话题一个比一个新潮,显得一旁的霍驭邦和朱贤宇,更像是两个格格不入的“老男人”。
说得好听叫沉稳,不好听叫无趣。
隔着一人的距离,费骏听到了清咳声,他打了个响指,大家注意力立刻集中起来,都弓着背,听他安排:“光喝酒光聊天也没劲,玩个游戏吧,最简单的,数七都会吧,输了的抓阄惩罚。”
那几个玩咖自然都会。
费骏向其他三位解释了一遍,朱贤宇和霍驭邦都回应了“ok”,只剩许姈低着头,嘴里像在数着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