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妹脸色诧异的看着我:“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努力回想那个时候的自己,我就记得拿着匕去追杀王涛了,后来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啊。我摇摇头,苦笑起来:“我要是记得,还会问你啊。”
“喔,我还以为你故意掩饰自己跟蒋雪梅见面的事情,所以才装作不知道呢。”苏妹了一句。
什么?听到苏妹这话,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一时间沉默了下来。虽然在我的心里早就有了猜测,我始终觉得之前在王雪珂身边的墨镜女人就是蒋雪梅。但是,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肯定之前,我总觉得这个事情里带了一丝虚幻,有几分不太确定的感觉。
可是,此时此刻,从苏妹嘴里却是出这番话,让我的心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纠结起来。
原来,蒋雪梅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她以一种默然的姿态存在着。那么,这是一种巧合,还是一种预谋?
苏妹看到我沉默了起来,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她哼了一声:“原来真的是掩饰啊,现在是不是心虚了,不话了?我还以为你这么卖力的考进省城这个大学是为了我,现在看来,原来是另有隐情。”
我听到苏妹这带着几分酸意的话,顿时哭笑不得起来,我赶紧道:“你真是想太多。我不话,不是因为心虚,那是因为我震惊了。你也知道的,蒋雪梅当年不辞而别,我心里还是很有意见的。我来省城也从来都没主动联系过她。她忽然出现,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你不要多想。想得越多,老得就越快。”
苏妹怔怔看着我,看了半晌,没有看出我的异样,她这才了头:“好吧,就当你不知道。不过,蒋雪梅她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她喜欢你?”
“不要胡,这怎么可能嘛。”我有些无辜的道,“我跟她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当时我那么猥琐的要挟她,她会喜欢我?别是她了,就算是你这个旁观者,估计看到我这个德行,也不会喜欢我。”
“如果我喜欢呢,那你喜欢我吗?”苏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顿时有些尴尬,我摸了摸鼻子,道:“可是我很猥琐的啊,你确定要跟这么猥琐的人在一起吗?”着,我的目光在苏妹身上扫了起来。
苏妹把胸一挺,哼了一声:“我怕你啊,还不知道谁猥琐谁呢。”
听到这话,我不敢再继续下去了。我赶紧道:“好了,别闹了。我现在这种情况,再被你撩拨出了火气,那我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对了,你确定看到了蒋雪梅?”
“对啊,蒋雪梅带着一个人,那人挺厉害的,当时你拿着匕,简直就像是一个疯子,那王涛都差被你吓哭了。没人敢上,那人却敢,他一个箭步就冲到你的身后,然后抱住了你,一个手刀就把你打晕了,真他么的帅!”
“看你花痴的样子,你不会喜欢上了那家伙了吧?”我有些酸溜溜的道。
苏妹顿时笑了起来:“我把你刚才我的话返还给你,你真是想太多了,那人是一个女人好不好,我怎么可能喜欢女人呢。我还真没见过那么帅气的女人,短,酷劲十足,要不是胸看上去挺有料的,我还真以为她是男人了。”
“……”我无语了,你在一个男人面前这么坦然的胸的问题,合适吗?
苏妹估计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她嘿嘿笑了起来,不再话。
苏妹又照顾了我两天,我身体稍稍有些好转了,然后才离开。王雪珂一直都没出现过,倒是郭颖不知道怎么知道我的事情了,倒是会过来照顾一下我。
这天,我一个人正躺在床上睡觉,忽然间,我感觉到似乎有人坐在了我的身边。我不由得一愣,然后睁开了眼睛。我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神色间多了几分复杂,这女人,居然是蒋雪梅。
我差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她一下,这是真的蒋雪梅吗?
蒋雪梅看到我醒了,她也扭头看着我。
一年了,足足快一年的时间了。
我以为有些事情我已经释然了,可是,看到蒋雪梅的这一刻起,一种出离的愤怒却还是在我的心头涌现,让我有些无法淡定,让我脸色难看,神色铁青。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来?你不是走得那么坚决的吗?不是连一句话也不给我留下的吗?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一系列的反问伴随着我的怒吼从我的嘴里了出去,一别经年,我没想到我的情绪居然会一直酝酿,以至于都成了山崩海啸。
蒋雪梅神色平静,她好像早就有所预料一般。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听着我吼她,只是淡淡了一句:“心,不要气坏了身体。”
“关你啥事啊,不需要你管!”我哼了一声,在蒋雪梅身上打量着。一年的时间,一个人的变化居然会这么大。那个带着几分冷傲的蒋雪梅好像更加冷了,她永远都是那种淡然的表情,你根本无法通过她的眼神察觉到什么。而且,她现在的穿衣打扮似乎也更有气质了。衣服很合体,很好的配合着她的这种气质。
变了,真是变了,土鸡变凤凰了。更漂亮了。不过,我却还是喜欢之前的蒋雪梅多一,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之前猥琐的占过那个蒋雪梅的便宜,更是因为其他。这是一种感觉,无法言。
我看着蒋雪梅,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王姨。我看着蒋雪梅,欲言又止。我对她有意见,对王姨可是没有任何的意见。
蒋雪梅看着我,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是,就是不话。
没办法,我只能自己。我艰难的张开了嘴,问蒋雪梅:“王姨呢,她怎么样了?”
问完了之后,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陪伴着我度过我青春期的王姨,那个让我萌动了整个少年时期的王姨,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蒋雪梅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几分萧瑟:“她走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走了?什么走了?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想明白,很快,我就弄清楚了这个走了的含义,我脸色顿时一变,一股巨大的悲伤涌上心头,然后以一种一不可收拾的姿态直接就窜上了我的脑门,在我的眼睛里汇聚成了一团,然后,大滴大滴的眼泪就从我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走了,终究还是走了。
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不知道王姨在临死之前是不是想起过我?
“我妈走得还算安详,她她对不起你,当时我们走的时候是我没有通知你,后来我妈想过要联系你,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应该再打扰你,所以就再也没有联系。她,她希望你明白,她不是因为有钱了就不认你了,她其实心里一直都把你当成了重要的亲人了,她是不想你伤心,你明白吗?”
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明白,我始终都明白的。可是,这对我来,始终还是一个遗憾啊。我问蒋雪梅,王姨的墓在哪,我想要去祭拜她一下。
蒋雪梅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起来,似乎我提到了一个禁忌的话题。
我顿时楞了一下,不应该啊,这话难道还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可是,蒋雪梅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我陡然间多了几分疑惑,我觉,这里面似乎还有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