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九这样想着,拿着钱袋就要同黄琪一起去医馆。
可是只要林小九一动,四郎就朝着黄琪龇牙,大有一种他敢带着林小九离开,他就会咬过去的架势。
黄琪被这狗崽子的凶悍劲给吓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狗崽子的眼神一直在他的脖子上流连,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来直接咬住他的脖子,然后一击毙命。
黄琪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最终他还是决定先去看伤,等他回来之后,他再来和这畜生算账!
黄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抬头看向林小九,露出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哭诉道:“小九,我身上没有钱!”
林小九看着他滴血的手臂,想着这也是四郎做的孽,他也没有迟疑。直接就将手里的钱袋子就丢了过去,那里是这几天的营业额,此时全都给了他了。
“你快点去看病。”
黄琪接过那袋子,再看看守在林小九的狗崽子,恶声恶气道:“小九,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只不过你这狗咬了人,怕是留不得了。”
“汪汪汪!”
四郎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般,朝他叫了两声,又冲着他走了两步。
黄琪却是以为这狗又要咬筹集,刚才的疼痛还记在心里,不由又往后退了两步,拿着钱慌不择路的跑掉了。
等黄琪拿着钱袋子跑走,林小九看向已经扭头朝着自己摇着尾巴的四郎,表情有些纠结。
老话说得好,咬了人的狗已经不能留了。
毕竟它已经知晓了人是弱的,保不准它下次还会咬其他人,到时候又怎么办?
想到刚才黄琪手臂鲜血淋漓的模样,林小九都有些害怕。现在四郎还是一只小狗,等它再大些岂不是更厉害。
可是看着乖乖巧巧冲着自己摇尾巴,仿佛在向自己讨赏的四郎,林小九又有些纠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等沈涟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拴着、耷拉着眉眼、认真听训的四郎,以及端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着四郎,冲它一本正经的念着什么的林小九。
“你是一条好狗,你怎么可以随便咬人呢?”
“你看看你今天做的事,你都把人给咬出血了!”
“以前怎么就没有见你有这个能耐,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
沈涟听了一会儿,听了一个大概,最终还是忍不住在念叨得起劲的林小九身后出了声,“小九,你这是在做什么?”
林小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就看见沈涟正站在自己身后。想到沈涟刚才的问话,他犹豫了一下,掐去了黄琪是原主情夫,说了四郎今天咬人,还把人咬出血的事,末了还加了自己担心它继续咬人的事。
沈涟看了一眼乖乖听训的四郎,以及它旁边似乎已经被林小九说晕了的康健一眼,再看看这边又是纠结又是气愤的林小九。
终于,沈涟开了口,“往日里四郎有这种行为吗?那些和你起冲突,或者对你语气有些凶悍的人,你有见过四郎直接冲上去咬人吗?”
林小九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此时听到沈涟提起,他才想起来,好像以前也有情绪特别激动的客人,看起来都有要动手的样子,但是四郎都没有冲上去咬过。
四郎只会龇牙朝着那些人,做出戒备的姿态,让那人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林小九看着四郎的表情都有了一些变化,只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四郎突然发难?
“我不明白,它今天为什么要咬人?”
沈涟低头看了一眼四郎,不是很确定的道:“它很聪明,平日里那么凶的客人,它都没有动过嘴。也许它今天在那客人身上闻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所以才让它做出了保护你的举动。”
本来还在纠结的林小九,听到沈涟这样说,突然间觉得他说的有些对。顿时,心里那份隐藏的担忧都消散了不少。
沈涟看看委屈巴巴的四郎,再看着慢慢放平了心态的林小九,突然福至心灵的问了一句,“所以,今天被四郎咬的人,到底是谁?”
林小九听到沈涟冷不丁的问出的这句话,突然浑身一僵,紧接着脑子快速的转动了起来。他刚刚明明避开了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怎么沈涟还是那么敏锐的察觉到了?
沈涟刚开始还觉得四郎咬人或许只是因为那人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现在看着林小九完全遮掩不住的慌张,他觉得不对劲的或许不是四郎,而是来找林小九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沈涟又想到了上次回来时遇到的那个男人,他的眼神沉了几分,嗓音也不自觉的低了下去,“怎么,是那个人很特殊,所以小九才不愿意说吗?”
如果真的是那人,那以前的林小九肯定会担心他们的奸情败露,从而隐瞒自己。可是这个林小九又不是那个林小九,他又有什么理由隐瞒自己?
难道,这个林小九也和那个林小九一样,对那样油嘴滑舌、没有半分担当的人动心了?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纵使往日里再自持的男人,此时也不由出现了几分情绪的波动。
只不过很快,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告诉他,越是到了这种时候,他越是需要镇定。只有镇定下来,自己才能准确的判断接下来的情况,而不是被情绪牵着走。
想通了这点,沈涟悄悄的握紧了手,看着紧张的林小九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淡淡的道:“别紧张,我只是顺便问问罢了,你若是不想说,那便不说好了。只是近日这城里进来了不少胆大包天的人贩子,我也是因为四郎反常的行为,担心那人或许会是这些人贩子里的一员,所以才多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