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师傅的情事,他浅笑不语,眼底一抹忧郁,我就再没提过。有一日,泰哥向我爸借车去机场接人,他笑去说接医科毕业来进修的师母,我当然一定要跟去,就见到了莫莫。
莫莫原名莫云,第一次见她时她穿黑色唐装,没系扣子,休闲的要命,黑色毛衣,颈上挂了一条细细的白金链子,牛仔裤,小皮靴,波浪的乌发绑马尾在脑后。不漂亮,但独特。她出现在人群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了她,她就有那种魅力,让人无法不注意。
开始我自卑,我见到美女就自卑,所以好恭敬的叫她师母。一顿饭后,我随泰哥叫她云云。一天后,我说你这种美女叫云云多俗,我要叫你莫莫,几天后,师傅也叫她莫莫了。
中秋那天我逼莫莫回我家和我住,不让她住在自己家里与爹娘团圆,连我外公都说我任性,我不管,我寂寞。
晚上躲在卧室和她聊天,我想赏月的,但是下雨。我告诉她f4和杉菜的故事,告诉她我有多欣赏杉菜多讨厌f4,告诉她我背地里给他们起的绰号,花泽叫南极冰,道明寺叫暴君,美作叫青蛙。
“为什么叫青蛙?”莫莫问。
我大笑回答,“因为他走路会动来动去象跳霹雳那样一跳一跳的。啊,可惜我想不到西门的绰号,这家伙太完美了,连骂人都斯文有礼,一次他骂我吃得象猪,明明刻薄得很,口气却优雅得象夸我,真是气死我。听说他每个礼拜换女友,原因是他认为女人的保存期限只有一个礼拜。莫莫,你见过这么夸张的形容吗?这种男人是不是应该被浸猪笼?”
莫莫不答我,眼睛看着别处低语:“一期一会。”
“对啊,一个星期会一次,超过分的。”
莫莫笑:“不如给他个绰号叫星期一。”
我不解“星期一?”
“对啊,星期一,提醒他每星期一换女友。”莫莫淡淡的笑。
哈哈~~我笑倒在床上:“莫莫,你用不用这么绝啊。”
临睡前,我朦胧的听莫莫幽幽的说:“有一种讨厌是因为太喜欢,因为怕自己太喜欢,所以来不及的讨厌。”是这样吗?我模糊的想。
莫莫走后,我依然寂寞。不过我仍然精神充沛的上学放学,兴致勃勃的逛街。我是很会自得其乐的人。一日,躺在英德的草地上看漫画,笑得乱七八糟,发现西门和花泽类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西门语带讥讽的说:“你还真会自得其乐哪。”
“正确,这是我无数优点中的一项。”我赖在草地上说,没起来的打算。
“哼,没看出来。”西门冷笑,扬长而去。
我在他身后喊:“你记得绕路啊!”
没人搭理我。类依然很南极冰,漠然视我为透明。
图书馆里来了一批新书。“是花泽家最近捐献的家藏。”管理员这样介绍。我每日翻看。
秋深雨多,我在图书馆的窗前看道明寺在教学楼前等放学的杉菜,想不到那样暴躁的人可以那样耐心的等人。后来南极冰和青蛙留给了他一把伞,他就用那把蓝色的大伞送杉菜回家,雨里撑一片蓝色晴天。宛如一曲感人的v,自有一番动人心处。
我觉得南极冰用的那把伞太小了,他一定会把自己淋湿。青和是冒雨走的,我想他和我一样寂寞。我躲在图书馆等雨停。
家里的惠兰在我的精心栽培下开花无数,满室幽香。我剪了一枝带去学校。喝着柑橘茶在图书馆混时间,宽大的阅览室只有我一个人,我这样骗自己,独乐有独乐的妙处。事实上花香寂寞,心事萧索。
骑单车回家,林荫路树影婆娑。
我发现音乐室是个好去处,一天在乱弹钢琴的时候见到花泽类拎着小提琴进来,我想走的,可天晓得后来心一横,继续弹装看不见,结果他又走了,我更气,把钢琴一通乱砸。我到底在气什么,不敢分析。
我注意到南极冰也喜欢到音乐室拉小提琴,可不定时,我没法掌握他的时间,但我尽量避开他的时间去。有时听到有琴声就不进去,但我会躲在角落里听。他的琴声如人,宁静,飘逸,带点浅浅的忧郁,犹如天籁般的声音。没想到他琴拉的这样好。
我在角落听,有时杉菜也听,但她在里面听。
琴声听得多了,我的心好象长了翅膀,展翅飞在他的琴声里停不下来。飞得好累哦,中秋吃月饼长出来的几公斤肉很快就不见了。我自嘲,原来练琴可以减肥。
一日在街上闲逛,遇到了小滋,她对着我一直笑,我又不能装看不见。她对我说:“看见我不用绕路,f4的禁止令对我不生效。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样写出那篇启示的,我想也来写一次。”我很开心,我又多了一位好友。
小滋带我去杉菜打工蛋糕店看望杉菜,说是去喝咖啡吃蛋糕,因为我不想再惹麻烦不愿去,所以找了这个借口,小滋笑骂我:“你贴启示的劲头都哪去了,少理他们,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我的感觉最准了。”我被小滋说得热血沸腾,就随她去找杉菜。
有麻烦就有麻烦吧,明日愁来明日愁。
杉菜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挂了两个大眼袋。面对小滋关心的询问说:“最近妈的哮喘犯了,我寄些钱回去渔村,自己的生活费就不太够用了,所以多打了份工替人家做会计,不够睡嘛。真是倒霉,家里的房子又漏雨,滴滴答答的吵了一夜。”
“那道明寺呢?他都不照顾你吗?”小滋生气了。
杉菜说:“我没跟他讲啊,我以前欠他的一百万都还没还清,怎么可以再跟他伸手。不过我发现给人家做会计也很好,完全学以致用,对我的功课帮助很大,所以再累也值得。小滋,你放心啦,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说完,杉菜灿烂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