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度弯下腰,俊美的脑袋搭在了她的肩上,绿油油的眼睛,含笑的看着她。
项心慈微微转过头。
容度的唇贴自然而然的贴上她脸颊。
项心慈笑了,抬起手,揉揉他的头:“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容度舍不得离开,犹如大猫雄伏在主人手心:“心有灵犀。”
项心慈信他才有鬼。
容度无奈:“好,特意找你,想不到真被我找到了。”容度有些心疼,她们是不是非议你了,所以才不留在人群中间,否则这样光芒万丈的人,怎么会形单影只。
项心慈将他的大脑袋搬过来,仔细揉了揉。
容度待她肉够了,才站直,瞬间高出她很多,遮挡了不怎么客气的秋阳。他找她有事,所以尽量问的不那么直白:“你的花投给谁了?”好吧,很直白。
项心慈靠在假山上的绿藤上,仰着头看他:“你猜?”
容度捻捻还没有蓄须的下巴:“除了我,谁还能入我夫人的眼。”
项心慈被他逗笑:猜对了:“知道还问。”
容度心满意足,甚至对应该理所当然的事有丝雀跃,不禁自嘲一笑,认了:“你猜我呢?”
项心慈看着他,笑而不语,女孩子的敏感如果有些过于纤细多余,女人则不会。
容度被她看的叹口气:“没劲,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写成什么样,竟然觉得我会支持你,你说你诗怎么写的那么糟糕。”
“因为你不在啊……”秋日天色你自成诗。
容度抬头觉得太阳有些大,要不然怎么这么晒,然后回头。
见她笑,他也笑。
笑声清浅,脉脉如水。
容度垂下头在她耳边道:“今天很美。”
“我哪天不美?”
容度没想到他在一个问题上能栽两次:“行,你最美。”觉得不妥又加一句:“你永远最美。”
项心慈娇嗔的瞪他一眼,眼中笑意盈盈,装着盛世美景。好心提醒:“你的策论上可不只有我的花。”
容度眼睛瞬间一亮,莫非她也……顿时清醒:“你不能过度揣测,我在京中只认识你。”
“出了京呢?”
“以后也只有你。”
项心慈笑着,又不是真要逼问他,见彼此心情好,增增情趣罢了:“我记住了哦,出来有一会了,先走了。”
容度亦步亦趋的跟上:“好,送送你……”
“……再跟去后院了。”
容度停下,黏黏糊糊的目送她离开。
项心慈配合的不时回头。
容度前进又后退,如果不是跟进后院可能有说不清的麻烦缠身,他就跟进去送她:“再见。”容度挥手。
项心慈也挥手,两人消磨着时间送的缠缠绵绵……
项心慈拐过垂花门,神色突然一变,但片刻恢复如常。
明西洛就站在不远处,毫不避嫌的靠墙站着,他也不想让彼此难堪,可容度在一墙之隔的外面,他再往里躲就到了后院,恕他无能为力。
项心慈当没看到他,退后一步,又俏皮的从垂花门探出头,开开心心的对着容度挥手再见。
容度像战时紧要关头在传递手势决定最后一战胜负的士兵,挥的更卖力。
项心慈不逞多让。
明西洛就那样站着,看着还笑的出来的她,似乎想到了选诗宴上,为什么觉得容度的行为不违和,一位美如锦绣文章,笑若狼烟四起的人,亦能将缥缈若仙,端庄高雅随意驾驭,还有一手玩弄人心的好本事……
两人挥了好一会。
项心慈重新走入垂花门口,也认清了明西洛站的位置刚好能将不该看的,看的一清二楚。
项心慈心里叹口气,看到就看到了,他又不会说出去。
随即猛然一惊,但是会影响她给他牵红线时的可信度!一个勾三搭四的女人的朋友,想想她的朋友都不正经。项心慈觉得弄不好她会连累朋友。
项心慈心中闪过一万个念头,面色却如常的从他身边走过去,仿佛那里没有人,不慌不忙、不急不慢。
明西洛看着她完全无动于衷的神色,想着她做的惊世骇俗的事,她就不怕——明西洛突然开口,一别往日的低沉:“同样的话说两遍……”且一字不差。
项心慈步履如常,仿若没有听见,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偷鸡摸狗、鸡鸣狗盗的事做的越来越纯熟了!但——关你屁事!她却没有喊回去。说多了有因果,不必沾惹。
明西洛头靠在墙上,说不清为什么自嘲一笑,莫名想到了陶小姐,他刚才是不是扮演了与陶小姐一样烦人的角色……?
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