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逐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重新拿起来棋册,对谁进来似乎没有察觉。
善奇见状,上前,打开盒子检查了一下衣服,简单确定了一下他们送出去的东珠宝石,确实没有问题,盖上,提醒他可以下去了。
杜老板见状,心一横,开口道:“世子,奴才见这舞裙鲜丽,私自为这套衣服选了一副头面,不知道世子爷是否需要。”
项逐元闻言才看向他。
杜老板顿时更小心了:“都是家里本就有的,放着也是浪费,就想着配这套衣服刚刚好,冒昧送了过来,希望世子——满意。”
善奇看世子一眼。
项逐元神色间看不出任何异样。
善奇开口:“杜老板有心了,放下吧。”
杜仲虎松口气:“多谢世子,小的告退。”杜老板退出去才发现自己太紧张了,可若能与世子交好能保杜家百年昌盛,希望自己这次能押对。
善奇打开杜老板送的头面盒子看了一眼,是一副上佳的头面,还配有同套的饰品,一看便是废了心思,不算辱没了少爷亲自画的这套衣服。
“你还等着干什么,东西拿上来。”
善奇赶紧合上,将东西拿上前,由世子检验,如果是送夫人或者大小姐,世子未必会过目,给杜家衣坊十个胆,他们也不敢毁令国公府的东西。
但给七小姐,世子爷一般都要亲自过目。
项逐元确定衣服达到了他几分满意后,目光落在饰品的匣子上。
善奇不解的看眼世子又看眼匣子。
“把匣子拿过来。”
“是。”
盒子打开,舞衣上因为有两颗粉色宝色已经价值不凡,头面上竟然也镶嵌了一颗同材质的粉色宝石,两者凑在一起,因为成了套系,最不济能让两者相加价值翻上三倍有余。
项逐元却没有注意这些,他的手触碰到头面的边缘,袖长的手指绕过一圈,衡量完它的大小,慢慢的收回手,又拿起旁边的镯子,锦绣衣袖扫过盒身,华贵的让死物静默。
项逐元在手里把玩一圈,目光顿时深沉了几分。
善奇心中一凛:“世子……”
项逐元神色如旧的将镯子扔回去:“这人没必要留了。”
善奇愣了一下,但没有问为什么,转身去办事。
项逐元重新执起书,语气不急不缓却掷地有声:“带上郑大海一起去办。”
郑管家吗?“是。”
尺寸拿捏的如此精准,在不该聪明的地方聪明,不是活腻歪!
……
葳蕤院内。
焦耳、焦迎围着这套衣裙早已经看花了眼:“好漂亮啊。”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小姐,小姐,你快看啊……”
项心慈慢悠悠的走过来:“看的见。”
“小姐是不是很好看,还有这些珠子大小均匀质地莹润,应该是东珠吧?秦姑姑,您见的多,您说是不是东珠?”
秦姑姑也已经看花了眼,她不识看好不好看,她是觉得好奢侈的一件裙子,这得缀了多少好东西。
项心慈神色散漫的多,缓缓的摇着手里的扇子,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裙子本身对她来说勉强入眼罢了,只是送的人的关系,她到底不是无动于衷。
只是,她上辈子没有看到过这样一件裙子?即便他后来有送,也是很久以后了,质地比这一件更加上乘。
项心慈看着眼前不在她预料范围内的东西,忍不住问了一句傻话:“你确定是世子送来的?”
秦姑姑觉得小姐妹不是糊涂了:“不是,世子爷,还有谁?”这样名贵的物价,谁会无缘无故的送小姐。
项心慈笑笑,笑意不达眼底,大哥送过她很多套穿戴,春天的、夏天的、冬天的,无论是出嫁前还是出嫁后,恨不得全年的穿戴都出自令国公府,但这个时候,这段日子,用料如此精美的裙子,她确定没有收到过,如果送过他,不可能没有印象。
焦耳兴奋道:“小姐,您要不要穿穿看?”
焦迎不断点头:“一定非常漂亮。”
项心慈却没有动,如果上辈子自己收到这么一件衣服,一定非常开心,这代表项逐元肯为了她挪动库房,这个时候,项逐元院子很多东西是为未来的国公世子妃准备的,她能越过了未来嫂子在大哥这里先得一批,自然高兴满足,一定不吝啬夸赞项逐元几天,求着他再给自己一点才好。
因为这不仅是一点东西,还有谁在项逐元心里价值更高的问题。
项心慈的手抚过上面的亮片儿,想起项逐元孤苦无依的下场,对比他一生对她的疼爱,自己简直就是他的催命符,还唯恐催的不够紧。
郑大海看她的眼神很对,她可不就是趴在他身上吸血,吸的自己像吃了腐尸的花,活的格外滋润。
项心慈怔怔的看了很久,神色才和缓了几分。“收起来吧。”这也许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珍藏了。
焦耳纳闷:“小姐不试试?”如此好看的裙子,小姐不是每次有了新衣裙都要上身的。
“对啊,小姐穿着跳一段,肯定特别好看。”
项心慈已经转身,神色有些疲倦:“回头有时间了吧。”
焦耳还想说什么,见小姐兴致不高,立即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