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世子说了,让他将你收的东西还上。”项承揉揉眉心,这些天曹氏身体时好时坏,曹家那边为了岳父不戍边的事频频找他,不久前项逐元将一份容家的势力调查给了他,向他分析了其中利弊。
容家远比他想象中势力更大,玄简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如果容家敢对项七不利,令国公府总会出面。
但这样的人家,以后在小事小情上拿捏小七一二呢,他们能事事为项七出头,后宅之中的手段拿不上台面但也最磋磨人,项七又没有生母,玄简让他好好想一想。
项承在权力富贵与齐大非偶间衡量一二,觉得找位家族门生,仰仗项家鼻息过日子,虽没有多高的权利,但总归舒心些。
项心慈冷笑:“溜容家玩呢。”
项承皱眉:“婚姻大事,再谨慎些也不为过。”
项心慈没意见,她父亲愿意怎么决定怎么决定,他老人家高兴就好。
但项心慈觉得有必要提醒父亲一句:“没有哪件婚事是面面俱到的,更没有什么是合适的,以后的日子是我过,过的好不好,只要男方不弑杀残暴,很大问题就取决于我,而且——”
第120章听说(三更)
项心慈停了一下:“爹,你不觉得你沉寂的太久了吗,只有更优秀的女婿才能帮到你,容家是你的机会。”明西洛那样的可遇不可求,何况如果不是因为九王爷缩短了他上位的时间,他发迹的时候项承已经老了,哪里还有他不可一世的一天!所以容家为什么不可以利用。
项承惊讶:“你在说什么,你喜欢那个容度!”
想什么呢:“想多了,见了一两次哪有喜欢不喜欢,只是你好好想想,别急着回绝容家,我总归要嫁人的人,嫁给谁我都不觉得会被人折磨的很惨,你多考虑下自己,别到头来,别人都觉得是我连累了你,小的时候没有办法,但现在我可连累不到你,是你没有在第二次选择的时候相信我,而不是你因为我幸福放弃了又一次机会。”项心慈说完,放下果露,躬身退出,他是她父亲,愿意多说两句,容度这样的是能把控的未来,他自己想好了。
但看他那样子,是执迷不悟了,项心慈不理会这时候太过儿女情长的父亲,回去睡觉好了。
项承很久时间没有说话,看着女儿离开的方向,有些时间匆匆而过的恐惧,他还一事无成……
令国公年事已高,这些年担着阁老的头衔,已经不怎么过问朝事,听闻老妻说起小儿子气的都精神了三分:“混账!嫁个商户!还不如生出来就掐死算了!”
项老夫人闻言不想理会他,年轻的时候就脾气不好,老了还这样,谁愿意理她:“容家也不是普通的商户。”
“想非议他的人才不管那些,容家一日顶着商户的头衔,他就是卖女求荣的东西,连累的我令国公府都如此见银眼开!”
项老夫人心里不屑,谁敢嚼舌根,但还记得为小儿子完成任务:“项七不是情况特殊吗……”
令国公不等老妻说完:“贫寒学子不能嫁吗!秀才见不起人吗!年轻时就意气用事,本以为这些年好些了,如今又汲汲钻营,早干什么去了!”
“你小点声,这不是机会摆在这里了。”
令国公处在高位久了,看谁都低人一等:“容家选中项家定另有图谋,狼子野心,我不同意!”
项老夫人赶紧给他倒杯茶:“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不就是一个孙女,嫁谁不是嫁——”
“你让她下了我项家族谱,或者贬成庶出,她爱嫁给谁嫁给谁去!”
说那些有用吗!都多少年了,项老夫人见老家伙说不通,也懒得再说,混不吝的!
…
项逐元等了一天,直到下衙,也没听人报五房有任何动静,心里犹如现在晴暗不明的天气,混沌阴沉。
“世子,您回来了。”
项逐元不动神色的嗯了一声,慢慢解开袖口的叩带:“还没有给容家回话?”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善行急忙接上:“回世子,没有。”
项逐元心里冷笑,舍不得了?这样的人家五叔突然想试试了?“那就让他好好想想。”
善行垂着头。
项逐元又折回来:“将我放在衙门桌子上的册子给五老爷送过去。”
“是。”
……
容占奎坐在下首看着主位上的容度:“这件事我们不追?”有人竟然在东南摸到了他们船上,这件事可大可小。
容度没说话。
容占奎面色终于冷了下来:“即便是令国公府的人,他们的人在东南有这样的势力,还能在海上逃过我们的追击,足以引起我们的重视。”令国公府的婚事归婚事,又不是说与令国公府定亲了,令国公府就是他们的,更何况婚事还未成,更加不可掉以轻心。
容度在想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事情只会越来越不乐观:“按规矩办事。”
容占奎松口气:“是。”起身去安排。
容度在想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已经胜券在握,项承又卡在了哪个节点。跟这种人打交道烦不胜烦,明明能各自摊开讲利益的事,偏偏犹犹豫豫,没个结果。
…
不出三天。
项家以感谢他出手帮忙曹家为由送来了两大箱谢礼,总价值不输被项家五房带回来的那一批。
容度当场踹翻了箱子,转身回房。
容占奎见状也黑了脸,项承太不识好歹,真以为他家女儿是什么香饽饽,拿起了乔,他们少主重视些,他便以为他能随便答应、不答应,想的未免太好。
…
项府二房内。
项四夫人周氏搅动着手里的香料,一身淡花对襟长裙,发髻上是新买的凤头簪,姿色不算上乘,却精通装扮,看着便精神、精致:“二嫂也太苛刻了些,这都两个多月了,还不让三小姐出门,我家那皮猴还向我抱怨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她三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