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笑笑,没说话,姐夫拧了下电门,嚷了声,“扶稳了,别颠下去。”
“好嘞。”
秦承扶住了把手,刚开始还是平整的公路,一进山就变成了崎岖不平的山路,还弯弯绕绕的。
秦承感觉自己像是在坐疯狂魔盘,又绕又颠,一个不注意都能被抛起来,尤其是这屁股,颠得生疼。
周渡一直拉着他的胳膊,前面的姐夫乐呵地跟他们聊闲篇,但只有秦承理他。
周渡都没怎么开口,只有秦承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才应一声。
秦承估摸着周渡跟他姐夫的关系不太好,但他姐夫看起来倒是个好人。
他把脑袋往围巾里缩了缩,这大冬天的,坐着敞篷三蹦子在山里颠簸,山里比江北要冷,小风吹在脸上跟被刀割一样疼,秦承都有点后悔跟周渡出来了。
“姐夫!还有多久到啊!我屁股都要烂了!”秦承扭头对着男人说了句。
周渡:“……”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姐夫扬声道,“快啦快啦,还有半个小时。”
“哎唷操!这车还挺撑时候。”秦承手实在太凉了,干脆往周渡脖子里放。
周渡任由他冰块一样的爪子捏自己的后颈,“改装过的,真开起来能有六十码,山路不好开。”
“这样啊。”秦承脸埋在围巾里向远处看,山顶上还有未化的积雪,一切都处于没有被现代工业污染的痕迹。
身后的路越来越长,秦承偏头看了眼周渡,这里虽然景色很好空气清新,但太封闭了,呆在这里,人生一眼就能望到头,但看不到希望。
颠簸了半个多小时后,三蹦子终于在一处砖瓦房前停下。
山里的村落,房屋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盖着,并不聚集,看起来孤孤单单的。
秦承下车先活动了下即将散架的身板,又呲牙咧嘴地揉屁股,周渡把行李拿出来,“走的时候给你垫个坐垫。”
姐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们这没这么娇气,不是,我不是说你娇气。”
他话说半截把自己哽住了,秦承笑笑,“我懂你意思。”
姐夫推开木门开始叫人,“大娘大爷,雁子,周渡和秦……秦承回来啦!”
他们这不跟城里一样叫岳父岳母“爸爸妈妈”,而是叫大娘大爷,也是变相的一种封建父权的体现。
他们刚进门,就有一只小土狗冲出来疯狂摇尾巴,吓了秦承一跳。
周渡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不许闹,你吓到承哥了。”
厨房急匆匆走出来一个女人,背有些佝偻,一看到周渡眼睛就红了,“快让妈看看我儿子,在江北怎么样呀?受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