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赖床
他们搬入新家之后的第一天,姜蝶丝毫没有换床的困扰,睡得昏天黑地。
这也不怪她,昨天累了一整天,把所有家具组装摆放好累得够呛,虽然她是坐在沙上指挥蒋阎动手的那一个。
索性隔天是周日,她安心地把所有闹钟都关掉,放心地呼呼大睡。
睡得正香,鼻头忽然被人捏住。
姜蝶呼吸一滞,拍掉鼻尖作乱的手,掀开眼皮外头看向床边的人。
蒋阎已经穿戴齐整,蹲在床边,轻柔地出声道“蝴蝶猪,起床了。”
她抗议“我今天又不上班。”
“我意思是你起来吃完早饭再睡,我做了三明治。”
“吃吃吃”
姜蝶睡眼惺忪地抓过蒋阎的手掌往下一咬,报复他叫起床似的,得意洋洋地瞅他“吃了。”
他缩回手,看着自己虎口下方的掌心内侧,多了一道浅浅的牙印。
“看来饲养蝴蝶猪这个品种不能靠三明治。”蒋阎无奈地掐了一把她的脸,“得做好牺牲自身肉肉的准备。”
姜蝶翻了个身不让他掐,哼唧附和“对啊,蝴蝶猪就喜欢吃人肉。还只喜欢吃姓蒋名阎的。”
二露台
露台的装饰是整间房子里最后完成的。
一方面因为姜蝶最喜欢这个露台,就学习蒋阎把爱吃的东西放到最后再细细品尝的独特癖好,特意将露台放到最后再去布置它。
另一方面,是家具的原因。
她怀念自己曾经在巴黎的那个漂亮露台,干脆仿照那个样子,想原样重新摆正。
只是理想虽好,现实骨感。曾经那些装饰都是在巴黎的跳蚤市场买来的二手家具,当初回国不便携带,她忍痛处理掉了,没能带回来。
于是姜蝶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在网上大海捞针地想要淘到和当初差不多的茶几和藤椅。这一淘就耗时许久,一直没能淘到满意的。
她妥协地想换个别的时候,某天下班回家,却看见露台已经被布置好了。
还是当年的那副茶几藤椅,茶几上一套似曾相识的茶具。
这些货品的质感一看就是新的,不是当年被她转手的那些,可是样式却一模一样。
姜蝶惊讶地给蒋阎打电话。
“露台那些家具,是你买的吗”
“嗯,还像吗”
姜蝶匪夷所思,突然反应过来“这些不会是你专门定做的吧”
“我依照记忆里的样子,做了一套那些家具简单的微缩模型,让工匠参考的。”他不太好意思,“做的时候手很生,还怕还原不出来。”
“我说你这几天怎么一有空就鬼鬼祟祟地躲到书房里”
“所以还是挺像的吧”
“一模一样,只有一点不同。”
他不由得紧张“哪里”
“从当年的一只藤椅,变成两只了。”
姜蝶扁着嘴,突然很想很想他。
“你快下班回来啊,我在露台沏好茶等你。”
三屏保
自从露台装饰完毕后,这儿就成了姜蝶最爱窝着的场所。
这儿后来又被她动手改造一番,放了一个小柜子,上面是一台黑胶唱片机,柜子里面则是蒋阎喜欢听的黑胶唱片。
除此之外,柜子上还摆放着一株新鲜的蝴蝶兰。
这天蒋阎没去公司,在家里办公,而姜蝶难得下班回来得早。夏日的天色暗得很慢,傍晚七点,西川的黄昏还未完全落下,她一回家,有幸看到人和花一起沐浴在夕阳下的画面,静谧得犹如一幅油画。
姜蝶屏息着,小心掏出手机,对准蒋阎的侧脸,将他和蝴蝶兰框在一起,按下拍摄键。
忘记静音的手机出咔嚓声响,惊动了低头看笔记本电脑的画中人。
他回头,姜蝶又眼疾手快地拍下他回眸的这一幕。
后来这一张照片,当了她好久的手机屏保。有一次去开会被对方公司的小伙伴看见,整场瞥了她她“你的屏保是哪个新生代男明星啊太有气质了。”
她愣了下,偷笑说“这个男明星很糊的,只有我这一个铁粉。“
对方惊讶“不能够吧你相信我,这张脸不出一两年,绝对红透半边天。”
“恐怕不行,他糊就是因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很明目张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