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明白女孩的话语的含义,只不过女孩好像比他还心急。他从前就要强,舍弃父亲的光环,再和父亲起了争执一心学医之后,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学业和工作上,甚至可以说是废寝忘食,他现在的一切成绩都是靠自己一点一滴拼出来的。所以他的感情一直是空缺的,他见到过很多美丽大方又善解人意的女孩,但这些都成了词语,漂浮在他的四周,从未入心,正如眼前的兰平儿一样,很美好,很舒服,但也就是这样了。
“试试?”兰平儿有些意外,这算是他对自己的评判结果,有些挫败感,“你试过其他女孩吗?”
语落,兰平儿便觉措辞不当,赶忙订正,“我的意思是你和相亲的女孩都这样相处吗?”
兰平儿脸上绯红,眼神躲闪不及,徐毅已经弯下身来,和她拉近了一段距离,微微摇了摇脑袋,“我很少相亲,这是我第一次请女孩喝咖啡。做得不好的地方,请谅解。”
兰平儿内心充盈,这是她期盼的答复,顿时感觉捡到宝。
“嗯。我也是第一次接受男人请和咖啡,大家相互体谅吧-”兰平儿脸颊越绯红,脸色也跟着烫。她很庆幸,遇到喜欢又各方面满意的男人,当然,如果对面的男人能更加主动一些,就完美了。可徐毅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端着咖啡听她讲,有时候微笑回应,有时候双手抱胸静听,很少主动问她问题。
“我的工作平时就是这样,你呢?你们骨科医生平时都怎样?”兰平儿眼里闪着亮光,看着眼前坐姿领导似的的男人,汇报完自己的工作,期待的表情。徐毅低头看了看手表,淡然道,“就是和各种骨头器械打交道,你一个女孩子估计不会感兴趣也听不懂的。”
语落,兰平儿恨不得拿个锤子敲他,方才完美的男人又多了一层缺点:直男,根本不懂女人的心思。
兰平儿心里尚未牢骚完,徐毅开腔,“快8点了。今天的咖啡就喝到这儿?”徐毅试探性问。
兰平儿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她在家里精心打扮了两个多小时,徐毅坐了还不到一小时又着急离开,这就是直男的相处方式吗。
“你很忙?”兰平儿嘴里问着,心里却怨着,潜台词就是想要再多待会。
“对。待会还有个手术。”直男式的回答,他还果真是抽了空暇来约会。兰平儿不得不草草结束了这场约会。回去的路上,她心里就开始数落徐毅第一次约会各种表现不佳的地方,可当脑海里回想起最后分开的场景:微风不燥,背影俊硕,男人奔跑在街头,心里那头小鹿又开始乱撞了。
徐毅返回医院准备手术的时候,途径病房,便听到病房内一个女孩失控的大叫声,“滚开!滚!快滚!”
房间内昏暗,已经关了灯,看不清房内的情况。
再细听之下:是他的病人,季雨的声音,他立马冲了过去。
借着楼道外的光,一个男人的身影立在季雨的床前,他赶忙把灯打开,房间内一切无所遁从。
季雨正双手支着床面,上半身已经离开床面一段距离,微微弓着,胸口在不断得起伏喘息着,整个身体靠近床的另一侧,犹如惊弓之鸟,身体不住得抖,脸色像是被白笔涂抹过上似的,躲避着什么。她的脸部已经渐渐消肿,面容虽然姣好,但眼睛充满恐惧,正瞪着隔壁床铺上的男人。
“出什么事了。”徐毅率先走到季雨面前,神色堪忧得看着她。
季雨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子便瘫软了一半,刚才绷紧的弦欲要断裂,双手不自觉得就紧紧得拽住徐毅的右手,整个身体都紧张得似乎要抽搐,她像抓住了救命的绳子,生怕他离开。
“他-”季雨一手用力指向隔壁床的老男人,一时气急又害羞,竟然说不出话来。从她进入这间病房开始,老男人看她的眼神就让她不舒服,自己腿部受创,瘫子似的躺着,大小便都不能自理,母亲也忌讳着旁边的老男人,处理的时候都会把旁边的隔断窗帘拉上,保护女儿的隐私。
可人在医院里,病人杂乱,素质不一,总有人心怀不轨。今晚家里弟弟不舒服,最近的治疗费用也紧张了,季母不得不回家,照顾季溪,还要筹钱;平时还能求着3床的女家属搭把手照顾下,可如今3床的病人刚出院了,她只能先忍着,实在忍不住了,才想着解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处理完之后,父亲见病房内的卫生间被人占着,便端着尿盆去了病房外的卫生间处理洗刷去了。
父亲前脚刚走,老男人便从病房内的卫生间走出来,关闭了灯光,说要休息。
季雨有些莫名的紧张,她鲜少和这个老男人独处,还是在黑暗里,只是静躺着,并未敢合眼。
不到一分钟,她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老男人立在她身前的影子。
“季雨,身体不方便,别忍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叔说。”季雨看不清的他的面容,却觉得声音十足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