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哪个熟人或者热心忠实的读者吧。”
编辑部收到寄来的茶叶或者其他纪念品礼物之类也是常有的。
“不像。一般寄来东西会附言。这什么也没有啊。”
老张突然脸色警惕起来:“茶叶……看看寄件人,不会是,那个冯渭吧。”
“咦,你怎么知道是他?”
“你看下邮箱,他是不是给你发稿子了?”
陈程更奇怪了,“是啊,这两件事有联系?”
“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老张念念有词。
“到底为什么,他寄东西来想干什么,贿赂编辑么?”陈程问道。
老张面露难色,好像在替她担忧:“冯渭这个人最近臭名远扬。他给各大刊物的编辑部寄茶叶,一旦签收,就中了他的计!”
陈程也紧张起来:“什么计?”
“他的伎俩是这样的,先给编辑发稿子,再按照期刊上的地址,给编辑实名寄一包普通茶叶或者其它什么东西。当快递显示签收的时候,他就会电话询问稿子的情况,使劲浑身解数威逼利诱要编辑录用他的稿。若编辑不从,他便翻脸,说茶叶价值八千块,还展示购物发票,扬言如果不发他稿子,他就去纪委告你。”
陈程听闻这话,气愤不已:“居然还有这种人。他对多少家刊物使过手段,难道他都得逞了?”
“让他得手多次。不少刊物都收了他的稿。一般编辑都会汇报给主编,鉴于他的稿子可发不可发,主编一般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给发了。毕竟捅到纪委那里,谁都嫌麻烦。就算解释清楚了没事,那被谈话总归是个麻烦事。”
“滑天下之大稽!我可不惯着这种小人。”陈程把茶叶摔回快递箱,坐在办公桌前用键盘快速敲了回信。
“他的稿子我拒了。茶叶么,我马上就退给他。他要告就让他告好了。老娘奉陪到底,还能败在这小人手下么!”说完拎着那盒茶叶便去寄件了。
老张佩服地点点头,把美工刀放回原位。
陈程再次回到办公室时,老张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多嘴问一句,你前几天都没来,请假做什么去了?”
陈程叹了口气,坦率道:“没什么避讳的,前几天我去办离婚。我跟肖棣离了。”
老张不敢多问了,意会地点点头,陈程如不打算细说,他也不能乱打听。
“原因很简单,他出轨,被我当场捉奸。”
老张尚不知道如何劝慰她,正要说几句场面话安慰安慰,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思路。
是陈程的手机响,她接了电话,平静地说道:“韩老师,对,对,前几天家中变故,我请假没来上班。是,还在校对。尽快吧,好的好的,我去问问,第一时间告知您。”
二十、琴音
挂了陈程的电话,韩朔转向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的梅宣。
“我被人误认成学术妲己了。”她恐怕韩朔上网刷资讯不频繁,不知道这词,于是解释道:“就是那种利用不正当的方式,依附学术大佬,获取学术资源,让男人送论文给她的人。”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多可笑啊。我可不是妲己,而是妲己的对立面好吗。完全靠自己考研上来的,文献自己查,论文明明白白都靠自己写。导师也是女导欸。不像有些投机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