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何苦挽留。明天一早我自会递上辞呈。”
她话语凌厉,刀锋一般,伤了他第二次。
次日,殷绘青果真拿一封辞职信去见谢涤衣,神情决绝。
谢涤衣攥着她的信,皱眉:“殷小姐画才难得,如果我挽留你呢?”
她再次声明:“我留在这儿不是为画,是为剑术。”
他左肩又痛了。
谢涤衣缓了缓,扶着椅子扶手坐下,叹道:“你可知为什么六法剑几乎绝迹江湖,少有人知?”
殷绘青疑惑,“不知道。”
“我师父只收两个徒弟,师兄与我。门派规矩,两个弟子,一人负责传承衣钵,将剑术代代传承下去。另一人是备用,以防不测,平时深藏不出面。”谢涤衣一笑,“我就是那一个备用。”
“三十年前我师兄偶发疾病,英年早逝,好在他已传剑术于自己仅有的一个弟子,且已学成出师。我自然依旧遵守门规,隐藏所学。”
谢涤衣顿了顿,“可是今天我要坏了规矩,把剑术教给你。但你必须保证,不将剑术传给第二人,最好是复仇事成之后就把它忘掉。”
殷绘青不可置信,怔住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为感动,即刻要行拜师大礼,他一把拦住。
“等等,还有一个条件——”
窗外一阵喧嚣,是国画所学生下课,一阵喧闹。
“但凭先生吩咐。”她答应。
“好。”谢涤衣淡淡笑着,推开窗户,接着问道:“你可知南朝谢赫画之六法?”
考验她绘画理论?
“无非是——
气韵生动
,
骨法用笔
,
应物象形
,
随类赋彩
,经营位置,
传移模写
。”
谢涤衣点头,“六法剑之六法便在此中。”
“这六句就是六法剑之剑诀?”
“不错。除此之外,还记不记得我曾经问过你左手是否能作画?”
考场作画那一次,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次。
“有何深意?”
“六法剑是双剑,双手各握一剑。”
“原来如此。”
“明日来此,就开始教你。”
“多久可成?”